《脑波》
第四章 《生存测试》
钟天心
第一节
四人吃完晚餐回到宿舍已是6点整，志文回到座位马上启动立体显示空间，玉宇无精打采坐回椅子上，奕剑走到玻璃门处往阳台外张望。敦敏把门关上后问玉宇：“昨晚的交流晚会有什么新鲜事吗？”玉宇看着敦敏，一脸惋惜的摇着头：“可惜！你昨晚不去真的可惜！”敦敏一脸疑惑看着玉宇。玉宇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电脑宣传单张看看又放回去：“昨晚有一位美女师姐，点名要认识你！”
“美女师姐？”敦敏不大相信。“她说她是我们学院上一年最后一位到数据渊的学徒，和你同病相怜！”玉宇道。“美女师姐？有多美？”志文立即追问。“十分的话，可以打9.3分。”玉宇恢复些许活力，眼睛开始放着光芒。“哇，真有这么漂亮的师姐？”志文道。“昨晚你也没去！”玉宇问。“本来昨晚我也想去--参加联谊的，可被以前的学徒拉去吃艇仔粥！那你有问她的名字吗？”
“没有，我不敢啊！什么是艇仔粥？”玉宇道。“就是坐在升至千米高的汽艇里，看着下面城市夜景时吃的杂锦淀粉糊！”志文答。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要是我在，我一定会把美女师姐的电话号码也搞到手。”奕剑看着阳台外的天空道。“你昨晚也没去？”玉宇问奕剑。“我也是半路上被几位师兄硬拉去吃艇仔粥！”奕剑道：
志文看着敦敏道：“要是有师姐点名想认识我，我马上从七楼跳下去见她！”“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师姐！”奕剑道。
敦敏摇摇头道：“人家只是觉得和我同病相怜而已，又不是什么！不用这么激动吧！再说我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怎么找啊！”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要真有心找的话，哪会找不到！”
奕剑道。“说不定你就是我们宿舍第一个有女朋友的啦！”志文附和道。
玉宇也附和着说：“我要是你，我也去找那位师姐。我记得她好像是我们学院大二3班的。”
敦敏挠挠头想一下道：“算，我们如果有缘的话，自然还会有机会相识的。”可惜的是，此时的敦敏不会知道：“脑波五年，在同一间脑波，他再也没有机会认识这位师姐。即使他们曾参加同一个集体活动，曾在同一间课室里听讲座，曾在数据渊园的数据渊道上擦肩而过，但他们都没有机缘相互认识对方。”如果知道的话，他就不会如此回答。
机会就是这样，只有一次，错过就永远的错过，而你只是多年后才知道，原来自己曾经拥有一个珍贵的机会却不自知。
奕剑笑笑说：“以后可别后悔哦！”敦敏笑笑没有作声。
“终于来啦！”奕剑看着阳台外一架无人机道。
奕剑打开玻璃门，无人机飞进来。志文、玉宇、敦敏都围上来一探究竟。无人机的摄像头对着奕剑的面部进行扫描，然后伸出一块长方形的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奕剑把手掌按着软玻璃上。
无人运输机慢慢降到地面上，志文、玉宇、敦敏都各自退一步。无人运输机的肚里滑出来三块边长10厘米的立方体。银白色的金属立方体伸出两条细长的金属手臂对一个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盒子进行拆解。金黄色的金属立方体顶部伸出一个360度全景光学玻璃眼睛，底部伸出三个轮子来回移动着对房间进行扫描，看上去像一个小金属人，最后在门旁边的空间停下。
突然有人敲门，敦敏打开门一看，班长拿着一个小球站在门口。班长进入宿舍，敦敏把门关上。班长看着面前的小金属人问：“这是在干什么？”敦敏耸耸肩：“奕剑买的东西，我们还不知是什么？”
班长把小球放在和敦敏眼睛前方，松开手，小球悬浮在敦敏面前。“这位是贷款审核委员会的苏老师，你自己和他谈谈！”班长指着小球里的一个全息头部影像道，说完便看着两个金属人。银白色金属人底部也长出三个轮子，用两金属手臂拉着拆封的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盒子移动到金黄色金属人身边。
敦敏看着悬浮在半空的小球里的人头觉得很惊悚：“苏老师，你好！为什么我的贷款不批？”小球里的人头笑着道：“我也是为你着想！贷款后会诸多限制的。”金黄色金属人伸出两金属手臂捧起一块小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立方体，移动到一个点上，放下，后退。其他人都静静地看着金属人，不时的瞟一眼悬浮着的小球。
“可是我没钱交学费！”敦敏道。悬空人头笑笑道：“以你的名气和相貌，愿意为你提供学费和生活费的都可以排一条长长的队伍！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还可以介绍些兼职你做，轻松且钱多！只要你愿意做！”银白色金属人在原地伸出一条长长的金属管插进小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立方体的一个孔里。房间里响起一阵风叶的转动声，那个小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立方体便慢慢变大。“是什么兼职？”敦敏问。“有兴趣的话，来我办公室！好，拜拜！”对方说完便消失。敦敏抓住小球，递给班长道：“谢谢！”班长点点头接过小球。小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立方体最后膨胀成为一个高2.0米、宽0.5米、长0.5米的箱子。
“这是什么？”敦敏不禁问。“等一下你就知道！”奕剑笑笑。“其实如果有人愿意养我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志文开玩笑道。“是啊！可是你愿意被养，人家可不乐意养你啊！”奕剑道。
金黄色金属人伸出手臂从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盒子的小格里拿出一小瓶黑色液体，塞进自己体内，接着伸出一条金属管插进大箱子一个金色的孔里。黑色液体经过金色孔进入大箱子的微细管道后，几乎变成无色。银白色金属人捧起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盒子里最大的一块金属立方体，移动到箱子侧面，打开一扇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门把金属立方体放进去，然后关上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门，并用纳米纤维胶封上。
金黄色从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盒里拿出一块小芯片安装在大箱子正面的一扇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小门内，而这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小门只有金属人的手臂能打开。金黄色金属人对大箱子检查一遍后道：“安装完毕。”金黄色金属人按一下箱子左下脚的一个开关，箱子外表面立即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30秒钟后，金黄色金属人道：“智能冰箱工作正常。合格。请确认。”银白色金属人拉着空的陶瓷碳纳米管软玻璃盒子进入无人机。无人机再次把一块软玻璃伸到奕剑面前，奕剑按上掌印。
无人机走后，班长问奕剑：“你要这个做什么？”。奕剑没有说话而是走后书桌前，调出一个立体显示空间，空间里有一张A4纸。纸的最上面中间有两个大大的字：“合同。”班长匆匆浏览一下后道：“快要下去集合，你们快点！”
班长离开后，奕剑指着着那张合同道：“我打算在我们宿舍开一个小卖部！”敦敏开始看合同。上面写着奕剑为最大股东，出资金，分得利润的百分之五十；玉宇负责销售，可分得百分之三十；志文以技术入股，分百分之十利润；敦敏以肖像入股，得百分之十利润。
“同意就签名！”奕剑道。敦敏觉得不错便第一个签名。志文和玉宇也先后签名。玉宇签完名后道：“你们有谁要冲凉的没有？”“让我先来，五分钟就行！”志文马上道。玉宇只好把“没有的话，我可要冲凉啦！”这后半句吞下肚子。奕剑道：“我今晚回来再冲凉。”“我也是！”敦敏也道。玉宇点点头道：“好，志文你先！”
6:30，敦敏宿舍四人已拿着椅子来到集合地点。临时班长站在人群前方大声喊道：“以宿舍为单位站在一起列队，各个宿舍自检一下，按宿舍号报个数。”
各个宿舍舍长马上按宿舍号顺序报人数。临时班长听完道：“好，全班到齐。大家现在跟着前面的队伍前进就行。”
敦敏垫着脚望一下四周，简直就是置身于人海之中，而前面队伍却不怎么动。志文道：“你们看到美女没！”奕剑道：“那边有几个！”玉宇道：“我也发现几个！但是太远！”“不怕！我有这个！”志文拿着一块长方形玻璃道。“一块平板电脑？”志文问。“不是！我说的是这个！”志文指指屏幕里的一个程式。
“什么？”敦敏凑过去问。志文用手指点击两下，屏幕中立即显示敦敏四人的画面。“你入侵数据渊监控系统。”奕剑小声道。“不算入侵！只是借用一下而已。”志文道。志文接着在屏幕上点击几下道：“我运行一个小程序，它会找到我们数据渊的所有美女，如果她们在摄像头的监控下，就会显示在这里！”
突然，一个白影在志文面前闪过。“我的电脑。”志文叫道。奕剑看看两手空空的志文道：“俗话说：财不可外露？你看看我，多低调！只拿一份纸质报纸。”
“没关系！我还有。”说完从裤袋子里掏出一块长方形陶瓷碳纳米管玻璃，但这次没有开那个黑客程式。“炫富！”突然旁边一位量子机械学院的学徒冷冷道。志文没有理他，从裤袋里拿出两块长方形陶瓷碳纳米管玻璃，一块递给玉宇，一块给敦敏。敦敏拿在手里，这东西和一张纸的重量差不多。敦敏不会开机，玻璃平板现在和镜子差不多。敦敏从手上的玻璃平板看到头上有东西飞过。于是敦敏抬头看天空，想知道是什么。此时的数据渊上方不时有两个黑色机械秦兵从悬浮着的汽艇之间飞过。敦敏再看看四周，发现也有黑色机械秦兵在人群不远处静静站着。
敦敏说：“不是说不能用，而是说要低调一点！”志文拿出另一块低头看着检索机屏幕道：“低调干嘛呢！私人财产可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哦！”
敦敏道：“不是，我只是想说···”“一百块。”志文把一块数据玻璃递到敦敏面前打断敦敏的话道。“什么？”敦敏不解地看着眼前的数据玻璃。“你帮我搞定数据玻璃上的程序，一百块标准货币。”敦敏立马抢过数据玻璃道：“好。”
片刻后，敦敏把数据玻璃递到志文面前道：“一百块。”志文用惊愕的眼神看着敦敏道：“什么？”“一百块。”敦敏又道。志文笑道：“怎么可能，这数据机的处理能力···”但是志文看一眼数据玻璃块后便不再说话。数据玻璃块上显示已经进入一个监控系统。志文接过数据玻璃用手点几下后道：“嗯。”敦敏凑上去问：“这是什么。”“你怎么办到的。”敦敏耸耸肩道：“分布式阻断服务，利用巨大的数据流对目标进行冲击。”“四两拨千斤。”志文点点头道。
敦敏看看数据玻璃上画面道：“这是什么？”“脑波岛卫星监控系统。”“脑波岛？可那是？”敦敏看着眼前的画面道，志文颇得意地反问：“难道你们来脑波岛之前，不知道脑波岛是一艘常住人口达一千万的航海巨舰吗？”
在数据渊安保科的办公室里，一位穿朱子深衣的老师正看着面前的一面立体显示墙，墙上有一千个动态监控视窗。当老师把目光停在其中一个监控视窗时，那个视窗便会自动放大。白影一闪，一个白色机械人把一块长方形陶瓷碳纳米管玻璃放在老师身旁的桌面上。
在茫茫大海上一艘外形像放大几千倍的龙舟的军舰正慢慢追上缓缓前行的脑波岛。军舰上的士兵正在为进入脑波岛的领海而作准备。在一间士兵宿舍里，八名士兵正在脱下战斗军服，并脱下贴身的纳米金属纤维动力服，换上普通内衣裤，穿上普通军服。小班长拿着一盒代表教官军衔的领章、肩章发给士兵们同时收回代表新兵军衔的领章、肩章。这些士兵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他们都是接受一年训练到老兵，加上军服是他们看上去更加成熟。
在军舰即将进入脑波岛领海时，驾驶舱军官面前的立体显示空间突然弹出一个红色警告视窗：“请提供正确身份，否则不许入内！”与此同时，军舰检测到从激光炮、电磁炮到离子炮等十几种武器已经锁定军舰。军官的额头在冒汗，他立即下令停止请进，并再次发出身份认证信号。
敦敏拿着未开机的长方形陶瓷碳纳米管玻璃，刚想问志文怎么开机。长方形陶瓷碳纳米管玻璃突然闪一下，接着闪过一行行的代码，进入一个白色界面。界面里有一个小球，敦敏认真看时，小球慢慢放大。小球里有一栋城堡，城堡里有人在走动。敦敏再细看时，城堡消失。
敦敏眨眨眼，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下山，可天边还有一些被映红的云彩。敦敏隐约看到天空有一些图像，但并不是很清晰。当敦敏闭上眼睛时，图像慢慢变清晰，那是一个人的脸。
突然，大地动一下。“地震！”敦敏心里一惊，有些人已经开始惊叫。同时数据渊园里响起一把洪亮的声音：“不是地震！大家不要乱走。刚才是脑波岛进行航速调整。”
接着在学徒们上空出现一个巨大的全息地球仪，上面显示脑波岛正在北纬23°26′，一条黑色虚线显示脑波岛将向北极进发。全息地球仪消失后，学徒们也都平静下来，队伍继续缓慢向运动场前进。
敦敏低头看着手中的长方形陶瓷碳纳米管玻璃，学着志文的样子输入：“脑波岛。”玻璃显示屏上立即显示十项选择。敦敏选择脑波岛官网哪一项。
进入脑波岛主页，敦敏找到脑波岛航线那一条点击进去。玻璃显示屏立即显示脑波岛的航行图：脑波岛此时正在北纬23°26′，将会向北前进慢慢到达北纬30°，在北纬30°处有两字“秋分”；接着继续向北纬55°前进，达到北纬55°之时便是一年的冬至；转头向赤道行驶，再次穿过30°时便是春分；脑波岛行驶到达赤道之时便是夏至。
敦敏看完后大脑中浮现脑波岛在大海上航行的画面，突然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天旋地转的，向一旁倒下。旁边的玉宇单手扶住敦敏并问：“没事吧？”
敦敏立即站稳道：“没事，只是大脑差点死机而已。”“你是不是有点头晕！要不要坐一下！”奕剑问，并准备打开折叠的椅子。“不用，没事！谢谢！”敦敏道。
由于人数众多，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列队和进场时间，学徒们才整齐地坐在运动场内。敦敏坐在椅子上举目四望，好壮观的景象。由于会场下面只有微弱的光线，所以看不清远处学徒的外貌，但是可以看到学徒们手中的手机、平板、可穿戴数码设备正发出微弱亮光，使人感觉自己置身于星星之间一样。如果此时有人在会场上方向下俯瞰会场的话，一定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星空，敦敏心想。
会场讲坛上布置有激光实时转播系统，系统把讲坛上人和物的全息影像放大3倍后，用激光把全息影像显示在讲坛上空。即使是在500米开外的人也可以把会场上人们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
《脑波》
第四章《生存测试》
钟天心
第二节
“十八岁前不相信钱不是人才，十八岁后还相信钱是庸才。”讲坛上传来数据大师孔秦太羽的声音。数据大师孔秦太羽的话刚落空中便出现一排整齐白色无人机，无人机下方悬挂着一个镶嵌着一万条金黄色、银白色、蓝色电路，九千个红色感应点，上百个黑色芯片的陶瓷玻璃脑波头盔。第二排无人机紧跟着第一排，接着是第三排。无人机像渔网一般慢慢从讲坛后方向会场的学徒们铺天盖地的扑过来。最终每位学徒头上方都悬浮着一架无人机。
“请学徒们戴上头盔，进入我们为大家选好的那个数据坟场寻宝。”数据大师孔秦太羽在讲坛上看着下面的学徒道。无人机慢慢下降，敦敏伸手接住头盔戴在头上稍微做一下调整后，眼前一片黑暗。
“开始。”敦敏在黑暗中听到一把声音道，可是眼前还是漆黑一片。敦敏静静等了十几秒，可是依然不能视物。又等十几秒后，情况依然，敦敏心里既奇怪又焦急。
“要有光。”敦敏小声道。眼前依然黑乎乎的。“开始。”敦敏又道，可是情况依旧。敦敏不断的舔着嘴唇，思索着这是怎么一回事。敦敏在凝神思考时，突然好像看到远处有一点微微的白。敦敏向那微微的白点看去，白点慢慢变大，越来越白。最终形成一个白色的通道。
敦敏爬进通道，爬行约十米后，进入一个边长3米家徒四壁的浅蓝色房间。
测试已经开始，时间在不断流逝。敦敏环视一遍房间，刚才的通道口已经消失，墙壁异常光滑。敦敏不禁伸手摸一下那摩擦系数为零的蓝色墙壁，真的完全感觉不到摩擦力。敦敏用力推一下，墙壁纹丝不动。突然，敦敏感到身后有一丝异样，连忙转身。一个白衣男子坐在一张白色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桌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微笑着向敦敏点点头。
“这里是？”敦敏问。“你不要坐下来吗？”对方问。敦敏皱一下眉头，随即松开：“有区别吗？”“难道你不准备全身心投入？”
敦敏走到桌子旁拉出椅子坐下：“接下来？”白衣男子不再点头而是用微笑的眼睛注视着敦敏。“你可以提供怎么样的帮助？”敦敏道。“任何你需要的帮助。”
敦敏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对面的白衣男子，希望能从这位男子身上读出一些信息，可是一无所获。“这里是数据坟场？”“不。”“那这里是？”“数据房间。”“从哪里出去？”白衣男子伸手一指道：“门。”敦敏顺着男子手指看去，果然有一道门。敦敏连忙奔过去，抓住门把手又是推又是拉，可门就是打不开。“怎么打开？”敦敏一脸焦急。“松开把手。”敦敏立即松开手，门果然慢慢向上升起。
门打开后，外面白茫茫一片，一道凌厉的寒风夹着雪花向敦敏袭来。敦敏不由后退几步。门便无声落下。敦敏默默回到椅子上，沉思片刻道：“怎么才能进入数据坟场？”“嗯！你终于问对问题啦。”对方一扬手道。
敦敏面前出现一个立体显示空间，空间里显示着：“请选择网路。”敦敏看着面前成百上千个网路连接，用左手挠挠头问：“有倒计时吗？”一个长方形倒计时界面立即在敦敏左前上方出现。敦敏瞟一眼，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于是敦敏随意选了一个网路，面前的立体显示空间立即出现一句话：“正在连接数据坟场网络，请稍等。” 接着出现第二句：“正在建立加密的目录连接。”第三句：“正在载入安全网络状态。”第四句：“正在建立安全加密线路。”第五句：“安全加密线路已经完成。”敦敏心中一阵狂喜，终于进入数据坟场。
“你无法访问数据坟场。”立体显示空间突然弹出一句话。“为什么？”敦敏脱口问道。“因为你的数据房间地址在黑名单内。”白衣男子道。“可·······”敦敏气得快说不出话来。
“那怎样才可以进入数据坟场？”对方思考片刻。敦敏立马便来气：“你不是电脑吗？你还要思考这么久？”“正常情况下不需要，可我现在是在低频状态下工作。”“为什么？”“这次测试考得是你，不是我。”敦敏听完咽一口口水后道：“剩下来还有那些障碍？”白衣男子耸耸肩。
敦敏看一眼倒计时显示屏，叹口气道：“那怎么摆脱黑名单？”“修改地址。”“怎么修改？”白衣男子从桌子底下提上来一个长60厘米、宽50厘米、高30厘米的黑色工具箱放在桌面上，用力一推，工具箱滑到敦敏面前。敦敏忙伸手压住滑过来的箱子。“打开。”白衣男子道。
敦敏看看工具箱，没有锁，于是便轻轻把箱子掀开。工具箱里有一副黑框眼镜，除此之外一无它物。敦敏还未来得及发问，男子便道：“戴上。”
敦敏也不多想，急忙拿起眼镜戴上。刹那间，敦敏面前半空中悬浮着一个个数位软体。敦敏运行一个用于查找房间地址的数位软体并环顾一下房间，在一面墙的墙角处找到一个写着房间地址的牌子。
敦敏不再理会白衣男子，对着牌子运行几个数位软体把房间地址改成一个通用地址。“不错嘛！”白衣男子在一旁道。
敦敏笑笑坐回座位再次运行那个安全加密线路链接程式。程式很快便完成，便通过地址认证，可是这次又有一个返回错误：“对方端口已经上锁。”
敦敏立即从眼前的数位软体中挑选合适的软体，组合成破解工具对那把锁进行解锁运算。很快加密锁被打开，可敦敏通过端口后进入一个蓝天白衣青山绿水的地方，可眼前的景物很快便一块青一块紫的。“内容过滤！”敦敏心中立即出现一个术语。敦敏咬咬嘴唇，从眼前的数位软件中找到还原程式加入眼镜的程式矩阵中。
终于，眼前的事物开始变清晰，敦敏迈步向前，突然眼前一黑，掉进一个大坑里。敦敏身体急速下坠，心里暗骂：“妈的！域名劫持。”
敦敏重新被拋回白色密闭房子，白衣男子在对面幽灵般看着敦敏。“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开那些障碍？”敦敏低头弯背问。白衣男子把几个球体显示空间推到敦敏面前。敦敏慢慢抬头眯着眼睛看着那几个球体：“什么？”“虚拟专用网络。”“怎么弄？”“付费即用。”
“要钱？”敦敏立马清醒三分。白衣男子没有回答。敦敏默默在那一堆免费线路中挑选一条上行下行都达千兆的网路，接入，重复刚才的设置，并增加域名定向解析软体。
进入数据坟场后，一股夹带着青草味的凉风扑面而来，敦敏不由得精神一震，准备开始寻宝。可就在这时，敦敏眼前一黑。
“怎么回事？”敦敏惊呼。“你被黑啦。”白衣男子的声音在敦敏对面响起。接着敦敏眼前慢慢变得明亮。敦敏环顾一下房间：“可是我已经做好一切防范啦。”“刚才你计算机中的所有资料都被黑客复制走。”“可我并没有重要资料。”“你的错误在于挑选上行速度为千兆的网路。”
《脑波》
第四章 《生存测试》
钟天心
第三节
敦敏立马重新建立安全加密线路，破解加密锁，再次进入数据坟场。一个恶臭铺面而来，敦敏连站都站不稳，晕倒在地。“刚才怎么一回事？”敦敏醒来便问。你的系统再次被入侵。
“为什么？”敦敏看着对面白衣男子那张和真人面孔无异的脸。“你的系统没有用防御软体。”敦敏深深吸一口气，接着在立体显示空间里查找防御软体，可是却找不到，只找到一些软体代码。敦敏锁着眉头盯着那些代码，咬咬嘴唇，开始对那些代码进行编程。
时间在流逝，敦敏额头开始冒汗，肚子也开始咕咕叫。终于敦敏再次进入数据坟场，一股带有青草和树叶清香的微风扑面而来。敦敏在麻石小路上前行，迎面有两陶瓷碳纳米玻璃秦兵站在前方不远处，左边那个穿黑色盔甲，右边那个穿白色盔甲。经过连个秦兵后，敦敏进入到一个人声鼎沸的街市。敦敏匆匆向前走，希望能快点穿过街市到达那个测试场地。突然敦敏左边肩膀被人撞了一下，一个抱着婴儿的老妇从敦敏身边跌跌撞撞跑过，老妇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半陶瓷碳纳米玻璃半人的独眼男人正向这边追赶。
敦敏连忙躲到一边，等独眼男人跑过后才再次赶路。敦敏穿过一道木制牌楼离开街市，进入一处墓地。一个穿红色纱裙眼睛弯弯、挂着两个酒窝的女子倚着一块大石碑看着敦敏。敦敏的视线从女子手上的弯刀移到女子面部。
“赶路。”女子单手把玩着弯刀道。敦敏点点头。女子继续把玩弯刀。敦敏想向前迈步，可是却发现自己无论向那个地方伸脚都会受到一股无形的阻力。“你可以在那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你想要的。”女子看着手中飞速转动的弯刀道。敦敏咽一口唾液，启动检索程式，对身边的空间进行检索。很快便找到一个隐藏的宝藏。
“你，为什么要帮我。”敦敏问。女子收起手中的弯刀道：“我再送你一程。”话音一落，女子手一挥，一道白色刀光向敦敏的双眼袭来。敦敏来不及闭上眼睛便再次眼前一黑。
敦敏睁开眼睛，看到白衣男子端坐在自己对面。“恭喜，你已经通过测试。”“我没有找到终极大奖。”“没有。”
陶瓷玻璃脑波头盔一排一排的离去，敦敏重新置身于会场之中。
一股若隐若现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敦敏皱皱鼻子，用力吸一下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奕剑用鼻子吸几下道：“什么香味？没有啊！”志文道：“是人造玫瑰分子的味道！”玉宇道：“不对！应该是人造苹果分子才对！”
敦敏皱着鼻子又吸几下道：“我闻不出！”志文又闻闻道：“没有！”玉宇点点头道“嗯！”可他还未说完便向旁倒下。敦敏连忙在一旁扶住玉宇。
四周陆续有学徒晕倒，有些则拿起椅子向台上冲。离讲台近学徒向台上扔椅子。讲台上的军官和老师被这突然的变化吓懵，有几位被那毫无预兆的椅子砸中倒在地上。
在数据渊安保科的办公室里，穿朱子深衣的那位老师立即派出时刻准备着的医疗队和应急部队。但是看着面前的情况，队员们都有点心虚，毕竟人力有限，而现场晕倒和亢奋的学徒太多。正在朱子深衣老师有点不知所措时，面前有一个立体显示空间弹出来。立体显示空间里有一个人的全息图片和一行字：“答案在这个人身上。”朱子深衣老师看一眼那图片上的人后道：“把钟秦敦敏带来这里。”一个白色身影立即冲出去。
在天空和四周的黑色秦兵看到如此情景，相互交流一下，立即向上一级汇报，得到的答复是：“按兵不动。”
白色机械人来到敦敏的椅子前，椅子是空的，四周也看不到敦敏。白色机器人问：“敦敏在哪里？”“我的玻璃平板电脑在哪里？”志文反问。白色机器人没有理会志文而是看着扶住玉宇的奕剑。奕剑摇摇头道：“被两个军人带走！”
白色机器人冲到军方临时办公室外时，被两人类士兵拦在门口。白色机器人准备向朱子深衣老师汇报，一转身，发现朱子深衣老师已在身边。两个人类士兵见朱子深衣后立即立正敬礼。
一位三星上将正在问敦敏：“你知道些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敦敏道。“也许解开你身上的皇族记忆封锁术，就可以知道一切。”敦敏旁边的一位白大褂道。“你说什么？”敦敏问道。“你还不知道？”白大褂有点疑惑。“知道什么？”敦敏追问。白大褂迟疑一下，没有再说话。敦敏看向三星上将。朱子深衣和白色机械人也都看着三星上将。
上将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面前的的地方打开一个立体显示空间，调出一张全息图片道：“你进来时，我们对你的身体进行一次扫描。你看看你大脑的位置。”敦敏顺着上将指的方向看去。在全息图中的人大脑里有几条微细的纳米丝。敦敏看看上将，又看看白大褂道：“就算是真的，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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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存测试》
钟天心
第四节
“请你们先出去一下！”上将对朱子深衣老师道。白色机器人转身向外走，但是朱子深衣没有动。上将直视朱子深衣的眼睛。朱子深衣也直视上将道。“敦敏是数据渊的学徒，我有权在场。”
上将转头看看敦敏，再看看朱子深衣：“我们要进行一次私人交谈！”朱子深衣看看敦敏，好像在征求敦敏的意见。敦敏完全不知该如何做，只好静静的站着不做回应。“我们保证他的安全！”上将补充道。朱子深衣迟疑着。“只要五分钟。”上将又道。
朱子深衣离开后，门立即关上。房间里里出现一台机器。“躺上去，快！”上将指着机器上的一张床道。敦敏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上将，没有动。上将按一下机器的按钮，三条机械手臂把敦敏抱上机器的床上。白大褂在机器的另一旁对机器输入一些指令，然后机器便进入自动状态。
“这次的目标其实是你！”上将在床边对敦敏道。机械手臂固定着敦敏的身体，敦敏只好躺着不动。敦敏眼睛上方有立体显示空间，空间里显示着机器伸出一些纳米微丝，经鼻腔进入敦敏的肺部抓捕一些纳米机器人。
而白大褂实际上在一旁操纵着机器在检测敦敏的生理数据，读取敦敏体内纳米身份虫的数据，检测敦敏的基因序列是否经过DNA重置、优化。对敦敏大脑里特定的区域的神经元、神经胶质细胞进行监视，并为复制敦敏的大脑镜像而拼命的敲入代码为这个机器将要进行的复制重新编制入神经网络生物协议，浏览大脑表层沟回的形态，确定那个秘密源于那个大脑分区范围。机器在敦敏头部安置上亿个纳米探针，将收集到的大脑电磁波信号资料传入机器录入装备的自动化设备。大脑数据结构镜像框架建立起来，按照输入的神经网络生物协议提供的路径，建立本地神经元网络，一批大脑神经元镜像添进网络，一批程式进而调整、归类这些大脑神经元镜像。大脑大密度的信息量，只能用千万倍的量子级别衡量。
朱子深衣在外面等着，突然戒指急促振动。打开通信网络，“钟秦敦敏在哪？”预防危机学院的院长急匆匆问话从戒指经骨头传到朱子深衣耳中。“在军方临时办公室。”朱子深衣用脑波输入法回应。“快，把他弄出来。”
朱子深衣转身冲向门口。两位守卫同时拔出佩枪，左手的激光枪和右手的次声波致晕枪分别对准白色机器人和朱子深衣。白色身影一闪，两位守卫便倒地。朱子深衣推推门，推不开。白色机器人上前伸手握着门把手，一用力，把门连框一并拆开。朱子深衣快步走进去。房间里面是空的。
机器在复制敦敏大脑镜像进程快完成一半时，显示屏闪一下。白大褂眨眨眼，看着面前的显示屏，进程显示只有百分之一。白大褂皱皱眉，看到进程在快速移动，也就不去理会，决心再等等。一会进程又回到百分之一，一连数次。
“还要多久？”上将催促道。“是啊！”敦敏也问道。“很快！”白大褂说着招手示意上将过来。上将走进机器，也看到进程从百分之五十变回百分之一。
朱子深衣找到军方的移动飞船并破门而入。敦敏站在上将对面，转头看看进来的朱子深衣。“你这样做违反我们自己的协定！”上将有点生气。朱子深衣没有理他而是问敦敏：“你没事？”
敦敏不明白发生什么，眼睛睁得大大的，点点头。“我们走。”朱子深衣道。上将微笑着道：“随便！”敦敏跟着朱子深衣往外走，白色机器人跟在敦敏身后。“他们”白大褂道。上将摆摆手示意他闭嘴。
敦敏坐在朱子深衣的移动飞行器内，有点紧张。“每年都会有几次的！”朱子深衣道。“什么？”敦敏问。“就是这种袭击。”朱子深衣说着在敦敏面前打开一个立体视窗，调出一些新闻报道。敦敏看看那些标题：“每年一度的生存测试动员大会受到莫名神经毒气袭击！多名学徒昏迷！”“学徒被机械昆虫咬伤！几十名学徒住院治疗！”
“这是每年的必经环节！”朱子深衣笑笑。听到对方惬意的笑声，敦敏不再那么紧张。
敦敏回到运动场看见昏迷的学徒都已醒来，一些会飞的军用小型医疗机器人在学徒们头上来回穿梭，为受伤的学徒包扎止血。大部分学徒只是受轻伤，经历这些事情后，大部分学徒都不当一回事，只是有个别学徒们变得有点神经兮兮的。讲台上出现一位心理专家在为大家进行心理干预。同时一些小飞行器在空间运送蛋白质淀粉能量丸给各位学徒。一架白色飞行器停在敦敏面前，扫描敦敏的外貌特征和纳米身份虫信息后把一颗蛋白质淀粉能量丸递到敦敏面前：“请张开嘴巴。”。敦敏只好张大嘴巴，让飞行器的机械夹子把蛋白质淀粉能量丸送进口中。
接着是半个小时的会议，学徒们已经没有心情听，讲台上的数据渊检索大师、将军、检索师代表、教官代表、学徒代表也都只是匆匆读几句演讲稿便结束。
敦敏的心思一直放在刚才发生的事情上，希望能弄个明白。
散会后，敦敏随着议论纷纷的学徒们花半个小时才离开运动场。敦敏和舍友们一起回到宿舍时，已是晚上10:45。玉宇一进宿舍就说：“我头还有点晕，很累，太累。”敦敏打完哈欠，点点头。
《脑波》
第四章 《生存测试》
钟天心
第五节
奕剑一开门便冲到自己的书桌前，拿起那盒还未吃完的点心，拿起一个放进嘴里：“我要压压惊。”玉宇也拿起一个塞到嘴，志文和敦敏也不甘落后。“敦敏，你不觉得奇怪吗？”玉宇道。“什么！”敦敏吞下点心道。“就是你身上发生的！”玉宇道。志文、奕剑都停下来看着敦敏。“奇怪啊！”敦敏道。“但你看上去毫不在意的！”玉宇道。“那我还能怎样？既来自则安之！”敦敏拍拍手上的淀粉。玉宇想想，叹口气，点点头。
“砰砰”玻璃门在响，奕剑左手拿着一个点心，转头看一下玻璃门外的阳台，猛得把点心放进口中，伸手拉开玻璃门。两架巨大的无人运输机抱着一个大箱子从阳台外面进来，待奕剑签收后，一架无人机放下一个高两米的大箱子便离开，另一架滑到透明智能冰箱前，用八对机械手臂把肚子里的水、饮料、冷冻零食装进智能冰箱里，然后也离开。
玉宇一手撕开一道封条道：“是什么？”奕剑撕开箱子的另一封条道：“来帮忙！”敦敏帮忙把箱子外层的包装撕下，一个玻璃外壳的食物售卖机出现在敦敏面前，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装满一包包的食物，第一层是皇族实验室出产的零食。
奕剑推一下玻璃柜，食物售卖机移动一点距离。奕剑对玉宇、敦敏道：“把这个推到冰柜对面。”玉宇塞一个点心进入口中拿纸擦擦手指和敦敏一前一后把食物售卖机推到冰箱对面。“你在数据渊论坛的广告版发个广告！”奕剑对志文道。志文点点头：“已发！”奕剑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纸质广告对玉宇道：“贴到门外。”玉宇贴好后把门虚掩上。
“你们真开店啊！”班长人未到，声已达。两三个学徒跟着班长进来。班长在冰箱的智能屏幕上按上手掌，挑一包冷冻蛋白零食，零食从冰箱里被送到取物盒。班长打开盖子取出食物。跟着班长的学徒们也都纷纷自己挑选食物。
有的学徒买完食物便离开，有些则留下。一位左眼换成蓝色电子眼的学徒上下打量着敦敏摇摇头道：“穿起龙袍也不像太子！”说完便离开。敦敏一头雾水的站着。有一个穿黄色睡衣的学徒进来：“钟秦敦敏，你真的开零食店吗？”敦敏不认得这位学徒，但还是微笑着点点头。那学徒买一堆零食后高高兴兴离开。
“送货吗？奕剑。”志文高声问。“哪里？”“九栋生宿舍!”“嗯！设个上限五十以上无人机送货。”奕剑道。“她指定要敦敏送哦！”
奕剑看看敦敏，敦敏笑着点点头。“可以，一百元以上
就送！”奕剑道。“我也可以送的！”玉宇道。“已经有十单要敦敏送货的！”奕剑走到志文身边看看道：“暂停真人送货预订！”
“要补充货物！”志文道。“已经在路上。单子给我！”奕剑道。奕剑拿着单子取零食：“玉宇、敦敏，帮忙。”
敦敏和玉宇拿着大包小包的零食来到九栋女生宿舍楼下。敦敏取过一大包零食走到门卫室窗口道：“送零食的！”“那个宿舍！”敦敏看看单子上的地址道“506”。门卫处的一个阿姨打电话上506宿舍：“你们叫零食吗？”“是的！已经到吗？快叫他上！”
敦敏拿着零食爬上五楼已是满头大汗。506宿舍的门一打开，便有一股夹着清香的冷气向敦敏袭来。“快进来！”一个穿白色睡袍的女生道。敦敏看看里面的地板是否干净有点迟疑。“没关系！进来吧！”女生道。敦敏走进入把零食递给女生道：“你轻点一下！”女生接过把零食放一旁的书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敦敏：“先擦擦汗。”敦敏接过道：“谢谢！”宿舍的其他三个女生也围上来。“我们合个影吧！”一个女生道。敦敏一愣，随即笑笑：“可以。”
敦敏送完零食回到宿舍，买零食的学徒都已离开，奕剑和志文正在为几台无人机装零食。敦敏立即走过去帮忙。玉宇也帮着把一袋零食安装在一架无人机上：“人都累扁！”志文在一架无人机的顶部按一下后道：“说个好消息给你听，包你立刻精神起来。”“什么？”玉宇托起一架无人机道。志文走近玻璃门，拉开门让无人机飞出去：“到刚才为止我们已经有1365元的纯利润。”
“哇！”玉宇立即变得精神起来。“不过我有一个坏消息！”奕剑道，“由于我们引入无人机，且根据实际运作的经验来看，我们很有必要对股份进行一些调整。”说完奕剑把一张纸递到敦敏和玉宇面前，上面写着：“奕剑为最大股东，出资金，分得利润的百分之四十；玉宇负责销售，可分得百分之二十；志文以技术入股，分百分之二十利润；敦敏以肖像入股，得百分之二十利润。”
“新的分成制度从这一时刻开始，之前的利润还是按之前的比例分，怎样！”奕剑看着玉宇。玉宇点点头：“没问题！”
“笃笃笃”“门没锁！”敦敏把一包零食放到无人机上道。“这么晚，还有来买零食？”志文启动一架无人机道。奕剑站在食物售卖机前对着单子选购零食。玉宇正在给一堆零食打包装。
一位男学徒进来在智能冰箱买两瓶皇族饮料，一手拿着一瓶站着不动，眼睛盯着敦敏看。过一会，男生看着一号床有看看叶秦志文。男生向志文点点头，志文在一架无人机旁站起来，礼貌的微笑着点点头。
男生有看看二号床，接着看着周秦玉宇。玉宇把零食放进密封袋中，朝男生微笑着点点头。男生转头看看三号床，然后注视着罗秦奕剑。奕剑面对着售卖机没有理他。
男生走到敦敏面前，递一瓶给敦敏道：“请你喝！”敦敏抬头看着对方，男生很诚恳地看着敦敏。敦敏只好接过饮料道：“谢谢！”男生打开饮料喝两口，敦敏则把饮料放书桌上继续为无人机安放零食包。
班长从外面进来，一看到男生便道：“吴秦木森，你在这里！”“有事吗？”男生道。班长迟疑一下，看看敦敏四人后道：“嗯！我想推荐你做学委，怎样？”“不是要竞选的吗？”男生问。“没错，但是前提是你参选啊！”“为什么选我呢？”“你是我们班入学成绩最高的。我觉得大家应该会选你的。”班长道。
木森突然对敦敏道：“我想跟你换床位。”敦敏一愣，不知如何回答。“我要和你换床位。”木森又道。敦敏看看班长道：“可以的吗？”“嗯！只要双方及各方宿舍同意才行！”“我和我的宿舍已经同意！”“可是为什么？”敦敏问。“你们宿舍好！”木森直接道。敦敏笑笑道：“就算我同意”“好！你同意！”木森打断敦敏讲话道。木森问志文，志文道：“不同意！”木森看向玉宇，玉宇摇摇头。奕剑直接道：“对不起！”
木森突然扔开饮料，掏出一把陶瓷短刀把刀横在敦敏脖子道：“你们都得同意，否则敦敏就会死！”木森说完，敦敏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靠！谁把电闸打下！”走廊外有人骂道。接着听到又是拍桌子，又是骂娘的。
“叮！叮！”智能冰箱响两声，宿舍里的灯也都亮起来。木森站在原地，手中的陶瓷短刀不翼而飞。各人都无恙。
《脑波》第二稿第四章《生存测试》
钟天心
第六节
木森看着敦敏，敦敏也只是静静看着木森。“有通话！有通话！”一把甜美的女声打破沉默。班长从鼓鼓的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小球，小球里不断传出那把女声。班长接通网络道：“打开。”
“木森？”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小球里。“妈，什么事？”木森道。“你爸”妇女开始放声大哭，哭一会又道，“快回来！”。木森的脸先是惊讶，而后是悲伤，最后变成绝望。宿舍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你现在就要走？”班长问。木森点点头。班长看向敦敏，敦敏点点头。
木森和班长离开后，玉宇在敦敏对面的椅子坐下道：“怪可怜的！”。敦敏也有点感慨：“嗯！”奕剑看看手里的单子，继续准备零食。志文则站起来送出两台无人机。志文送无人机离开，关上玻璃门道：“他很奇怪。”敦敏用有点疑惑的眼光看他一眼。志文道：“怎么？”
奕剑拿着一袋零食递给玉宇打包，转头看着敦敏问道：“听说你们家乡，生活也很艰辛。”敦敏回想一下道：“艰辛倒不是很觉得，只是生存不易！”奕剑搓搓手道：“好啦，订单都做完，洗洗睡吧！明天可是要生存测试！”
敦敏洗完澡，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回想这两天所经历的事，他自己就好像一个被无形的手操纵着木偶一样，在数据渊穿行！虽说入学手续已顺利办理，但是敦敏却未能感觉到预想中的欢欣鼓舞。以前都是有父母或者师傅安排好一切，自己只要按照父母或者师傅说的做就可以。现在数据渊，父母在千里之外，而数据渊里的师傅不会明确告诉你，你将要做什么、应该怎么做。
敦敏第一次感到独立自立的自由和困惑！现在自己可以真正决定自己要做什么，不做什么，但自己可以利用的资源却是那么匮乏，可以做的决定也是那么有限。
入学手续已经办理，可是学费贷不到？申请的勤工助学岗位也不可以得到？不到500元的生活费又如何分配？如果没有勤工助学岗位，那以后的生活费从何而来？奕剑的零食店可以赚多少呢？是否可以满足生活费？数据渊的学习到底和以前有什么不同？敦敏脑里装满一大堆未能解决的问题。
幸好敦敏有一个可以引以为豪的本领，那就是多年来自我锻炼出来的：“想睡即睡”--无论是在几十个人的大宿舍内有几伙舍友打牌的吵闹声中，还是在炎热夏日躺在发烫的床上，敦敏都可以在十几分钟内进入慢波睡眠状态，约90分钟后转为快速眼球运动睡眠，约维持20分钟后转为慢波睡眠，如此反复数次。敦敏现在甚至不能理解为什么还有人会失眠。
再说现在是在安静且有冷气的环境下，敦敏虽脑中塞满一大堆的问题，但还是渐渐进入梦乡！
木森坐着无人出租车来到离数据渊三公里的地方下车，一辆白色车胎金黄色辐板车轮的蒸汽机车停在那里，车上一个穿梅花织锦缎的黑发女生为他打开门。
《脑波》第二稿第四章《生存测试》
钟天心
第七节
一阵急促的军号声把敦敏惊醒，生存测试第一天早上6点的第一次军号。敦敏猛然想起昨晚动员大会上说的，第一天有军号叫大家起床，比敦敏料想的要早。“这么早就要起床。”志文喃喃着翻一个身。玉宇一下扎醒，又躺下：“还有三十分钟时间，再睡一会！”。
敦敏一下子从床上弹起、下梯子，扫一眼智能冰箱和食物售卖机，迅速穿好昨晚准备好的军服，然后冲到阳台的洗漱盆前，用牙刷沾一些经过氯气消毒并带有一股特殊气味的自来水快速的上下上下、左右左右刷几遍牙齿，再用自来水漱口几遍。记得家乡的泉水是没有这股气味的，敦敏刷完牙便开始洗面，然后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自己的军服，再把舍友叫醒一次才拿起数据渊爱心会统一发放的水壶开门离开。
敦敏关门后，一路小跑冲到楼下，再冲到到运动场集合点。只看到一个个穿着新军服的学徒站在各自的阵营里。敦敏好不容易才找到属于自己学院的阵营并找到自己班级的方块。排长已经在里面站着。
敦敏立正道：“长官早！”“早！”排长立正回礼。“教官，我是数据渊检索学院五班的钟秦敦敏。”教官笑笑道：“导弹吸引者，我认得你。我是你们的排长，我叫陆秦明华”敦敏尴尬的笑笑。
队伍集合后，排长首先按各人身高，从高到低的顺序安排每个人在队列中的位置。然后排长要每个人记住自己的位置和左右的学徒，接着便是解散、集合的练习，练习几遍后才真正解散让大家吃早餐。
敦敏和学徒们吃完早餐回来，集合，跟着排长爬上一条由绳子做的软梯子，进入一首飞船内。飞船里面空空的，看来是专门为学徒们准备的。突然敦敏身体慢慢浮起，看看四周的学徒，也是，但排长还站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学徒们坏笑。有的学徒挣扎着手足舞动像在水中一般，有的学徒已经头向下脚朝上。慢慢的学徒们又回到船板上，但敦敏还是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轻轻一蹬便有火箭一般向上升起。
“第一课，低重力环境训练！”排长道，“当然，立正可不是站着就行的。特别是在零重力环境下。”
排长在大家面前做一个立正的姿势，那样子真是威武之极。排长一边从队伍的左边向右巡视，一边教大家：“立正必须两脚跟靠拢并齐，143学徒，脚跟靠拢并齐。嗯。
敦敏微微用力把两脚跟靠在一起，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由于在微重力下，手脚身体都变得轻飘飘的，不好控制。“注意是60度，160学徒，别张那么大。”排长在提醒学徒。敦敏努力集中精神挺直腿、腰、颈、头。
“两161学徒，再把腹部收一下。”“报告排长，我这是肚腩，收不。”“哈哈哈！”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的，有些慢慢向船板倒下，有些则慢慢向上升，也有学徒与地板保持30度角的。排长也没能忍住笑出来。
“行，严肃点，继续。”排长笑完喊道。“是”大家齐声答道。“立--正！”“脚跟、脚尖、腿要直、收腹，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下垂，自然伸直，手指并拢自然微曲；拇指尖贴于食指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颌微收，两眼平视前方。停住，三分钟。”
敦敏努力使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绷紧、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大脑一直在想着自己是否站得够直。由于是在低重力状态下，感觉身体轻松许多，但也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不留神的话就会向前或者向右倒。“好，稍息！”排长道。
接着是低重力跨立-稍息-跨立的练习。第一天最麻烦的就是戴帽、脱帽这两个动作，因为这两个动作又分几个标准的步骤，且每个步骤都会进行一分钟到三分钟的固定姿势练习，而且你用力过大的话手就直接打自己脸上或头上，且还得努力在低重力环境中站稳。
“脱帽、戴帽时，上体要保持良好的军姿。”排长如是说。
“脱帽时，两手迅速抬起。要迅速。”排长总是嫌大家的动作慢。
敦敏拼命站稳不让自己东歪西倒，两手抬高捏住帽檐两侧，拇指在下，余指在上，手心相对，两肘间距约与肩同宽。
“停，保持这个姿势一分钟，注意两肘间距，不要动。”排长总是如是说。
“下一个姿势。”敦敏松一口气，两手将帽向上推至帽墙下沿，与头顶平齐。“停，保持一分钟！”排长有喊停。敦敏心里暗暗叫苦，值得咬着牙关死扛，并暗暗希望一定要站稳。
“下一个！”敦敏双手掌再向前、向下取捷径置于左小臂上。
“取最短路线，要迅速。”
敦敏努力抵抗着上浮的冲动，小臂略平，正对前方，肘部贴于腰际；掌心向上，拇指蜷握着在帽檐下面，余指并拢扶于帽檐上面中央处，帽徽正对前方，稍稳后右手放下。
“停，保持一分钟！”
“好！稍”排长道。
虽然在低重力环境中，敦敏此时还是感到双手像灌铅一样沉重且酸麻，听到教官如是说时一阵狂喜，但还是不敢大意！因为已经吃过亏，学精明！
“别动，谁动罚谁。我还未叫稍息呢！稍--息！”排长如是说。
“戴帽时，右手取捷径捏住帽檐右侧，左臂不动；两手将帽取捷径推至头上方，同时左手移动并握住帽檐左侧，向下将帽戴正；稍稳后两手放下，成立正姿势。”
“脱帽、戴帽时，要动、静分明，快、慢有致，节奏明显。”排长如是说，就像一个机器人那样讲话。
还好的是每训练50分钟就可以休息10分钟，并有学数据渊提供的实验室合成葡萄糖糖水、淡盐水和白开水。
11:30，学徒们离开飞船，解散。敦敏和学徒们一起到饭堂吃饭，教官们也是到饭堂吃的。
敦敏在阵阵冷气的饭堂里一边享受着冷气，一边吃实验室合成的粒状淀粉。吃完午饭后，敦敏快步回到宿舍，因为敦敏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洗澡。敦敏回到宿舍后，脱军服，踏进冲凉房，打开冷水龙头，一股冰冷的自来水从龙头处喷出，淋到的敦敏身上。“这才叫舒服！”敦敏心中不禁感慨道。
敦敏冲完凉，洗完军服并把军服凉起来后来到阳台，透过玻璃看着远处那停在海上的巨大的军舰。就像是在一艘放大几百倍的龙舟加上一些奇怪外形的高楼所组成的游艇一样。
舍友也陆续回来，洗澡，洗军服，午睡。
下午，没有上飞船，还是练习这几个动作，虽说这几个动作简单，但是习惯低重力的学徒们在正常重力下显得很吃力。且要一个小班8个人整齐划一地完成确是有难度的。更不要说一个排32个人都整齐划一的完成这些动作。
2：30，此时真是艳阳似火，还好天上有一块巨大的乌云。
“今天太阳太猛烈，所以司令派来一艘战舰为大家遮挡太阳！”
排长解析道。
休息时敦敏旁边有位学徒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种战舰居然会为我们脑波生遮挡太阳！”
敦敏道：“奇怪？我还奇怪为什么下午不是在低重力环境训练？”
“你真的相信军队会仅仅为帮脑波生遮太阳就动用这种战舰？”
“相信！难道不是么？”敦敏意脸天真道。
那位学徒上下打量一下敦敏，笑笑，什么都没说便拿着水壶走到另一边去。敦敏也不多想，继续喝开水。
吃完晚饭后，班长来找敦敏。班长把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盒子递给敦敏道：“这是给你的BB机。”
“BB机是什么东西？”敦敏问道。班长把一个可降解纸盒子递给敦敏。敦敏拆开，里面有一个长方体物件，一本说明书。
敦敏翻翻那说明书，书上这样介绍：BB机又叫寻呼机，简称呼机。就是别人找不到你时，就可以通过呼机找到你。这东西是通讯公司免费送的，第一个月可以免费试用。试用期完，通讯公司就可以不定期的向你发送广告信息，如果你没有购买过滤信息服务的话。
“哦！”敦敏看完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这样回应道。
“你除姓和名之外，还有字或者号什么的吗？”班长问。“没有！”敦敏说。
“那好，你的呼叫名字就是山海府山海镇山海村钟秦敦敏。这样就不会重名。毕竟在同一地区是不允许同名的，如果出现同名的，民政局是不会让它通过的。”
班长抬起带着戒指的手摇摇道：“等你有钱，就可以换一个手机。”敦敏看着班长的手不解地说：“手机？你是说戒指吗？你手里没有手机啊！”班长笑笑道：“这戒指就是手机，而且它的声音是通过骨传导的。来，你试试。”
班长说完把戒指脱下来，并给敦敏戴上，道：“呼叫敦敏！”
敦敏听到一个声音在自己的大脑里响起：“呼叫山海府山海镇山海村钟秦敦敏，请留言。”
班长道：“你现在听到的声音，我是听不到的。你试着回答一下。”
“你好！”敦敏怯怯的说道。一会后，没有反应，敦敏睁着疑惑的眼睛看着班长道：“没有反应！”班长笑笑道：“因为你的声音指纹不对。”
敦敏有点不舍地小心地取下戒指还给班长，班长带上后道：“呼叫完毕。发送。”
敦敏的BB机便“哔哔”地响起来。班长帮敦敏在BB机的一个按键上按一下，BB机上手指般宽大的显示屏上出现几行字：“你现在听到的声音，我是听不到的。你试着回答一下。因为你的声音指纹不对。”
第一天生存测试的晚上，排长带着队伍在数据渊生活区中散步，教大家唱军歌，让大家作自我介绍。
《脑波》第二稿第四章《生存测试》
钟天心
第八节
生存测试第二天，大家不用早起，可以睡到6:30甚至7点，再慢慢吃完早餐，因为7:30才进行生存测试。敦敏还是6点多就已醒来，在床上躺着，心里思考着今后的在数据渊日子应该怎样过。
中午，训练完。奕剑尝试完买来的食物，指着食物盒子里的虾味动物蛋白粒纤维块和蟹味动物蛋白粒纤维块道：“这两份不好吃，你们两个分！”玉宇用筷子把离自己近的那一份蟹味动物蛋白粒纤维块拿到食物盒子。敦敏虽不大好意思，但还是把虾味动物蛋白粒纤维块夹到自己的食物盒里。敦敏吃完一口问志文：“数据坟场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不是地方，是时空，一个神奇的时空。”志文道。
晚上，19：30集合后排长道：“从明天起，各位班长要早起，班长要在6:15到练习营地，营长会亲自教你们在数据坟场的一些基本生存技巧，到时你们在教给你们班的成员。”排长接着说一些注意事项便放大家自由活动，有些学徒跟着排长一起散步，谈天论地。
敦敏在宿舍书桌旁为无人机安放食物包裹，心里却想着抽屉里的那一叠现金该如何处理，但同时也为从志文电脑不断吐出来的长长的订单忧心。敦敏看看玉宇，玉宇好像也意识到这样下去可能会影响将来的学习，但是玉宇并没有说什么。敦敏想想：也是的，玉宇现在被限制日常花费，如果没有奕剑的帮忙，他自己都吃不饱。而自己也经常吃奕剑的东西，且自己有股份，出力是理所当然。
奕剑突然停下手里的工作，向阳台的玻璃门走去。这次无人机放下一个大箱子。敦敏把零食包裹固定好后，启动无人机。奕剑把大箱子的外包装拆下。敦敏看着面前的一块金属，有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奕剑。奕剑用手掌在金属块上按一下。金属块立即变颜色，伸出四个轮子奔向食物售卖机。
金属块经过玉宇身边时，奕剑对玉宇点点头。玉宇对电脑输入一些指令，然后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金属块到食物售卖机和智能冰箱之间时停住收起轮子，金属块底部的四个角处各伸出一条支撑柱子，金属块慢慢上升，升到接近房间天花板的空间停住。金属块又伸出几条长长的机械手臂抓起地上的无人机食物，把无人机放在身上推出的金属架上。然后取货，打包，安放零食包，启动无人机，送无人机出宿舍，一气呵成。
第三天早上，敦敏早早起来，来到班长特训地点—103号低重力飞船。营长道：“我是吴秦广辉，从现在起，我负责教你们这些班长一下新的动作，你们回去再教给学徒们。好，你们先喊几个口号来听听。”
敦敏便和其他班长一起扯开嗓子在这个密封的低重力船舱里喊：“立正！稍息！”虽然这里空间不大，但是听不到一点回声。
“停！停！停！你们这是喊的什么啊！首先你们的发音部位不对，这样不出三天，你们都会变哑巴的。下达口令要用胸音或腹音。注意，胸音多用于下达短促口令，腹音多用与下达带拖音的口令。你们试试！”
敦敏试着按营长说的方法做，果然比之前的声音更加响亮，且喊完后嗓子也不会难受。
“立正！稍息！敬礼！礼毕！向右看--齐！报数！向左--转！”
“这样好些嘛，不过下达口令要有节拍，要分清预令和动令、微歇有明显的节奏使队列人员能够听清楚，且音量不要平均分配，下达口令一般起音要低，由低向高拔音。如：“向右—转”，“向右”是预令，“转”是动令，“转”字发音要高，突出主音，下达口令时把重点字的音量加大。再练习。”
第三天上午在低重力飞船中教的是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齐步’是预令，‘走’是动令。听到预令，上体前倾；当听到动令后，左脚向前方迈出约75厘米，也就是平时走路的步距。”排长如是说。
“160注意，拇指要贴于食指第二节！”
“一二一！一二一！”
敦敏心中默想着技巧：“向前摆臂时，手臂伸直自然里合，手心向内稍向下，拇指跟部对准人体中心线，并与军服第四衣扣同高，离身体约25厘米。向后摆臂时，手臂自然伸直，沿裤缝线垂直向后摆出，有擦裤缝声，腕前侧距手裤缝线约30厘米。”按照排长的口令做动作。
当然排长会让大家把手停在胸前，然后帮大家调整手摆放的位置和高度。反正一个动作总会被拆解成几个步骤来完成的。
“一二一！立正！”
接着便是正步走，跑步走。由于这些动作比较难，如齐步走时，迈出脚后，必须在空中停住，手必须在胸前停住，保持姿势一分钟；如跑步时，两手迅速握拳，提到腰际，上体微向前倾，两腿微弯，保持姿势一分钟。学徒们的学习进度都比较慢！又是一个湿军服又干军服的上午。敦敏和其他三位班长都非常艰难的带领的学徒们练习，毕竟这些动作难度很大，且要大家都整齐划一的完成这些动作，还是有很大难度的，毕竟这是在低重力环境中。
下午，没有上飞船，炎炎烈日，没有冷气且在正常重力下，学徒们一集合就开始汗如雨下。学徒们开始抱怨。
教官道：“不上飞船，没有战舰遮挡太阳，我知道大家难受，可是我也和大家一样啊！不过有这个，你们看。”说完排长把手中的一个小球向空中一抛。小球便慢慢上升并展开，在学徒们头上形成一朵黑色乌云，把射到学徒们头上的阳光都遮挡住。有这朵乌云，敦敏顿时觉得好受些。
“现在复习上午教的动作。”
复习完后排长道：“大家学完‘跑步走’这个动作就可以看看我昨天说的武器。”
“‘跑步’是预令，‘走’是动令。”排长如是说。
“四指蜷握，拇指贴于食指第一关节和中指第二节，提到腰际，与腰带同高，拳心向内，肘部稍向里合。”
“听到动令，上体前倾，同是左脚利用右脚的蹬力向前跃出约85厘米，也就是平时跑步时的步距，前脚掌先着地，身体重心前移，右脚照此法动作。”
“两臂前后平行摆动，向前摆臂时，大臂略垂直，肘部贴于腰际，小臂略平，稍向里合，两拳内侧各距衣扣线约5厘米；向后摆臂时，拳贴于腰际。”
在乌云之下，虽没有烈日的照射，但练习中的学徒们还是大汗淋漓，毕竟气温还是挺高的，31℃。排长对练习结果还是挺满意的。
排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半径是10厘米的小球，道：“为补偿你们，给你们看个好东西。这小球是由一万条埃米微丝组成的。叫双微丝球！”
只见排长手中的小球生出两根红色的微丝，丝变长，球缩小。最后地上只剩一条80米长的微丝，不仔细看还看不到。这80米长的微丝在学徒们前面的空地上以排长为中心螺旋圈成一个大费马螺线。
这两条保持费马螺线形的埃米微丝开始收缩变形成两条由苯环组成的长条链条，接着链条相互螺旋旋曲而形成二级结构螺旋梯子，二级结构螺旋梯子进一步扭曲、折叠，螺旋形成超螺旋的圆盘状三级结构，圆盘状三级结构进一步卷曲形成的螺旋筒结构，螺旋筒再进一步卷曲、折叠，形成纤维状及襻状结构。80米长的两条埃米微丝现在大概只有10厘米长，且体积也没有大多少。
排长解释说：“刚才学徒们看到的就是模仿DNA双螺旋结构压缩的过程！微丝进行DNA双螺旋压缩后，其结果是使长度近80米的埃米微丝，被压缩100多倍而成为10厘米的微丝。微丝中心有一微型控制装置和一个微型供能中心。当接到指令后，金属微丝就会解旋，从而构成需要的形状，如一块盾牌。”
《脑波》第二稿第四章《生存测试》
钟天心
第九节
排长手中的小球展开成一块盾牌，盾牌上部呈弧形，中部双亚腰，四角上耸而内卷，下部呈方形，形若"出"字，但是盾牌看起来且是如一块普通玻璃一样薄且透明。排长拿着盾牌道：“别看这盾牌又轻又薄又透明。我想大家都知道石墨与金刚石都是由碳原子组成的吧！但是它们曾经是最软物质和最硬物质的代表。所以，不要小看这盾牌哦！它的硬度是钻石的100倍，即使你用远古的洲际导弹直接打到这盾牌上，也不会留下一点刮花的痕迹。”敦敏听完暗暗点头。
“这也算是高科技？”不知是哪位学徒很不满地小声道。
排长笑笑，把手中盾牌向空中一抛，盾牌在飞出去的途中瞬间变形成一条3米长金光闪闪的小金龙，并在空气里游动。
敦敏被这一变化震住下巴都快掉地上，其实在场的学徒的下巴也都快掉地上。
小金龙慢慢游会排长的头上，并悬浮在排长头部的上空。小金龙双目炯炯有神，全身的金鳞好像在有节奏的一动一动的。
排长拿出一把L型方块似的枪一抛，枪慢慢上升，解释文字在枪四周出现：BerttaM92F!半自动手枪，9mm×19口径，钢制滑槽和枪管，铝系合金枪身，双排式弹匣设计，配双动式扳机系统，特制摇摆杆保险。全长217mm，枪管长125mm，重975g，15发+1。6条膛线，右旋。
枪接近到小金龙时，小金龙的前爪轻轻一挥，那把手枪便分成几块。那把枪分出来的几块枪块还是按着原抛物线路线前进，越过龙头，在小金龙上空到达最高点，最终落在小金龙身后。几块枪块就落在敦敏前方，敦敏忍不住看一眼，切口光滑如镜。
学徒们睁大惊讶的眼睛看着小金龙。排长小声说：“为避免破坏数据渊园，我就不再向大家展示小金龙的威力。”
排长伸出手指，小金龙开始变形成一个小球落在排长手掌。接着排长把小球装进袋子里并说：“你们谁也别打这小球的主意，它如果离开我三米距离，我就会知道的。且只有我的指纹、声音和DNA才可以控制小球的。好啦！我们接着训练。”
复习之前的几个动作后，排长说：“还有一些学徒分不清左右的，希望这些学徒自己想办法克服一下。现在教大家原地踏步，向前一步走，齐步走。如果那位学徒是高阻弓和扁平足的可以休息一下！”
晚上看一场关于军队训练的裸眼3D电影。和那些在烈日下，在冰天雪地里，在冰冷的海水里，在五倍重力环境里训练的生存测试相比，敦敏他们的生存测试就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不值一提！
回到宿舍，敦敏和玉宇送了几个零食包。奕剑的零食店，不，应该是712零食店，又或者叫敦敏零食才对。店每天的销售额都在增加。敦敏和玉宇回到宿舍门口，发现门两边各开了一个长方形的门，里面镶嵌着智能冰箱和食物售卖机。
第四天，低重力飞船内，早晨的班长特训。营长没有戴军帽，一头三寸长的头发加上被太阳晒得微黑的皮肤使营长显得更加精神，但也使23岁的他看起来像32岁一样。营长曾在教大家趴下这个动作时说不会痛，结果每位班长在趴下时都把手掌拍的通红，痛得不行，营长却说是大家方法不对，应该是手指先触地面的。自从那时起，大家就对这位营长又敬又怕。现在敦敏发现营长好像一直在微笑，心想营长不会又想出什么鬼主意来吧。可是到早练完毕，营长也都只是微笑着不说话。
上午练习前，稍带羞涩的排长道：“这是你们的教官，李秦思齐。李教官会在你们五连八个排中抽出优秀的学徒组成一个表演方队，到时在阅兵式上表演。所以想到表演方队的学徒，在接下来得训练中要努力表演自己。
从现在开始，大家在训练时的教官，指的就是李教官，排长就是特指我。平时在数据渊园里大家可以随便一点，无论营长，排长，教官，如果你们分不清时，可以统一叫教官，可别再犯把营长叫成排长之类的错误。”
“是！”
这位身高约一米八，眉目清秀的李教官道：“大家这几天的训练都不辛苦是吧！大家都挺轻松的，不是吗？你们昨晚也见识过真正的生存测试。从现在起，你们也要进行为期两天的特训。大家先把自己鞋子的鞋带稍微松一松，要不你们的脚在今天都要起水泡的。从今天起，我们要进行为期两天的加强训练，是在1.5倍重力下进行的，主要是让你们的动作更加标准，使你们在完成这些动作时，是出于本能，也就是把这些动作训练到成为你们身体的本能！
你们现在都是在数据渊生存测试，如果你们到军区去生存测试的话，还要学会叠被子，白天和晚上都要轮换站岗，半夜里还会有拉练，还要背负重物行军。你们这样算是最轻松的生存测试的。”
在1.5倍重力下艰苦的两天终于过去。第五天下午，排长说：“现在大家要认真一点，因为最优秀者可以进入阅兵式表演方队。这是军人无尚的荣誉。希望大家都努力争取。”
“并不是在什么事情上都可以勤能补拙的，也许自己没有运动细胞”敦敏自我安慰道。再说要靠勤奋来弥补自己的不足是要时间的，可是留给敦敏的时间却不多，即使他把休息的时间都用上还是不够。最终敦敏还是如预想的那样没有被选到。
李教官挑几个学徒走后，排长继续训练学徒们，因为到生存测试结束那天，每个学徒都还是要从阅兵台前走过的。
晚上，训练完。排长对敦敏说：“敦敏，有一位长官要见你。”敦敏回到宿舍时已是23:00。
敦敏刚踏进宿舍，玉宇就问：“怎么这么久啊！排长都跟你说些什么？”“嗯，有位长官问我要不要参军，是参加军官培训班那种，军官培训毕业后就是军官的。好像还有工资的。”“那你有没有答应？”“没有，我根本没想过要参军，要参军的话我早就去，也不要等到现在。”“那还说些什么呢？你到长官那都快一个小时。”
敦敏回忆道：“是吗？一个小时这么久。好像也没说什么。就是闲聊！也就是问问家乡在哪里之类什么的。那位长官好像还问我：‘如果有外星人入侵，你愿不愿意参军，到时数据渊也已经不安全！’
我当时说：‘如果外星人真的入侵的话，我会参军的。再说那时学数据渊都不安全，还会有人教书和上学吗？’”“好啦，齐人啦！开始看电影！”奕剑道。四人一起在宿舍内看电影，直到深夜两点多才睡。
第六天，没有响起军号声，因为今天是休息时间。但敦敏还是起得很早，来到食堂。敦敏要了一碗皇族实验室的淀粉糊，坐在餐桌上慢慢享用。一位男学徒在敦敏对面坐下，看着敦敏。敦敏停下：“有事？”男生从口袋拿出一卷软透明玻璃，把软玻璃从玻璃筒里拉出来。软玻璃摊平后变成一个显示屏，上面出现一份档案。男生把显示屏推到敦敏面前，敦敏移开面前的淀粉糊。显示屏上有一份档案，左上角是敦敏的头像，名字。中间是一份体检报告，寿命那一项写的是：约一年。右下角有“绝密”两字。敦敏看完摇摇头，看着男生。男生什么都没说，拿起显示屏便离开。
敦敏机械的拿起调羹往嘴里塞淀粉糊，淀粉糊很烫，但敦敏却觉得全身冰凉，头脑发麻。之前的脑波计划，未来理想，这些都变得毫无意义。敦敏站起来，应该回家。敦敏站着想想，不对，父母应该知道。回想当日离别时的情形，敦敏才明白原来父母已经知道。敦敏坐了下来。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一年，为什么把最后一年时间放这里。敦敏把之前的事全梳理了一次，路上的遇到的杀手，到数据渊后的那些事件，看来这里面隐藏着不少秘密。敦敏决定要弄清楚，首先是要找到突破口。敦敏想了许久，最后决定去找凤凰女。
敦敏回到宿舍上网，寻找凤凰女的公开联系方式，进行预约。
电话响了几轮才有人接。“喂！你好！”对方懒洋洋的道，好像很不耐烦似的。敦敏站在阳台外小声道：“我是钟秦敦敏。”“嗯！”对方道。敦敏道：“麻烦你告诉凤凰女，我想和她约个时间见面！”“好的！”对方没等敦敏再说便结束通话。敦敏回到书桌前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笃！笃！”有人在阳台外敲玻璃门。敦敏抬头看去，外面停了一台玻璃飞车。敦敏推开玻璃门走到玻璃飞车边。“你是钟秦敦敏。”车里并没有人，之传出一把女声。“是的”敦敏点点头。“上车。”
飞车有百分之九十是透明的。两个涡轮风扇发动机和长2米、宽1米、厚0.1米的机翼插在飞车中部两侧，位于机身两侧的两个涡轮风扇发动机都是由透明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碳纳米管承力柱、碳纳米管转轴、C60球珠、铁磁超导体等材料建造的，依稀可以看到涡轮风扇发动机透明外壳里面的组件，如首级增压扇叶风扇、变速器、铁磁超导体发动机室等。此时两个涡轮风扇发动机竖着，首级增压扇叶开始慢慢转动，强大的气流从涡轮风扇发动机下方喷出，使飞车稳稳地悬浮着。
敦敏一坐好，飞车便缓缓上升，一直升到离脑波城地面高500米的低速飞行区。涡轮风扇发动机慢慢顺时针方向转动90度，使气流向飞车后方喷出，飞机开始离开数据渊园上空向脑波岛东区飞去，随着首级增压扇叶转速的增加，飞车不断加速。
《脑波》第二稿第四章《生存测试》
钟天心
第十节
飞车慢慢降，停一竹林前空地。竹林中有一小径，小径前一竹门。竹门前一小竹亭，内坐十人。突然红色马甲高高兴兴的蹦起来，推开竹椅，他身后的人立即移动自己的竹椅占领竹椅空出来的地方。其他人依次移动。站起来的那位把椅子放到竹亭旁空着的地方，整理一下衣服，向小径深处走去。
敦敏刚想向那椅子走去，飞车道：“请走右边！”敦敏向着飞车说的竹亭右边小径走，不远处有一个入口。入口处有一个国字脸左边耳朵被换成黄金耳朵的高大男人站在那里。敦敏还未走近，那男人便抬起大手掌示意敦敏停步。
“我要见凤凰女！”敦敏道。“你，呸！”金耳朵一脸不屑，头仰着看着天。敦敏站在那里进退两难。“我是凤凰女的朋友！”敦敏低声嚷道。话一出，连敦敏自己都吓了一跳。金耳朵还是没有理他，站在敦敏前方不放行。竹林小径远处一辆透明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核能小车疾驰而来。小车一个漂移，转身180度，停在敦敏身边。
车门打开，一个蝴蝶发髻小女生对敦敏道：“上车！”敦敏从金耳朵面前走过，踏上车坐下。小女生开车疾驰而去。核能小车穿过百米长的竹林小径，驶经百米长的护城河山上方的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大桥，从一个宽百米正中有“藏凤阁”三个金字的金黄色雕凤门楼下面进入东区藏凤阁。小车又行驶约十分钟，在一栋白色建筑前停下。
“凤凰姐在里面等你！”女生打开门道。敦敏下车，大步向建筑里面走。经过大门，敦敏进入一个约200平米的空间。空间正中有一张大床，床边有一张桌子，桌面几本书，除此无它物。
“上来！”一把女声从楼上传下来，凤凰女的声音。敦敏跑到靠墙的白色楼梯，急匆匆爬上二楼。凤凰女在一张书桌前站着，一看到敦敏便道：“你的东西在这！我在楼下等你！”说完便向楼下走去，动作并不比敦敏慢。
敦敏有点迟疑的靠近书桌，桌面上有一个黑色玻璃盒子。敦敏伸手去碰一下。盒子上方立即出现一个虚拟右掌印。敦敏试着把右手手掌按在上面。玻璃盒盖一分为二向两边滑开。
敦敏把盒子里面一个厚厚的面具和一封信拿出来，面具放桌面上，拆开信，把信纸拿出来。信的称呼一行写着：“未来的我”，信第一行“你，我，未来的我，”被划掉。第二行开始才是内容：
“敦敏，当你看到这信时，说明我已经接受任务。我也很清楚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不会记得之前的事。你来到这里看到这信时，你生命剩约一年。我必须和你说实话，就是未来的我，就是你，可能随时会死。但我希望你再一次下决心，戴上面具，但你还是只会了解到一部分真相。”
信的落款是：钟秦敦敏。
敦敏拿起那个厚重的面具，对着光线看一下，没有透光，看上去黑乎乎的。敦敏思量片刻，一咬牙，戴上面具。
面前还是黑乎乎的，突然由东西轻轻固定住敦敏的上下眼皮，接着有东西伸到敦敏的眼睛里，眼睛一凉，固定眼皮的东西便离开。同时敦敏两只耳朵内壁被什么东西叮一下。一分钟后面具从敦敏面上自动脱落。
面具脱离，敦敏摸摸面部，没有异样，眨眨眼，也没问题，耳朵也不觉疼。突然敦敏面前弹出一个立方体显示空间
空间里的柱形数据显示：“房间空气成分容积百分比为：氮气88.10%，氧气10.93%，氩气0.93%，二氧化碳0.03%，氖气0.0018%，氦气0.0005%，甲烷0.00022%，臭氧0.000004%。干球温度25摄氏度，相对湿度50%，空气流速为0.16米每秒。”氧气值慢慢下降，氮气值慢慢上升。
同时敦敏耳中响起：“危险！危险！”的警告声。敦敏转身想找下楼的楼梯，可身后却已是一面墙。敦敏向四周看看才发现没有窗，也没有门，除那张桌子，只有一个靠着墙上的书架。
敦敏开始呼吸困难，靠着书架。书架上有几本书：《性心理学》《性生理学》《性神经科学》《性精神学》《性物理系》《性化学》《生殖科学》《性技巧》《性运动学》。敦敏用手动动，看有没有机关之类，又在书架四周乱摸希望找到控制面板，可什么都没有。
敦敏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气，希望能吸取更多的氧气。“你真的觉得呼吸困难？”一个白衣男子站在敦敏前方不远处道。敦敏有点不明白，难道面前的数据是假的。嗯，就算数据是真的，自己的做法也不对，于是敦敏慢慢静下心来，调整呼吸，果然没有刚才那么辛苦。
又一个立体显示空间在敦敏面前弹出来。这次显示的是：“房间空气成分容积百分比为：氮气83.10%，氧气15.93%，氩气0.93%，二氧化碳0.03%，氖气0.0018%，氦气0.0005%，甲烷0.00022%，臭氧0.000004%。干球温度25摄氏度，相对湿度50%，空气流速为0.16米每秒。”
敦敏用手抓住书架上的木板站起来：“你是谁？”“朋友。”“你认识我。”对方点点头。“麻烦你把氧气值调正常！”敦敏道。“已经调正常。”对方道。敦敏看看面前的数据，笑笑：“这些数据也是假的。”对方再次点点头。
“之前那个我还有什么要你告诉我吗？”敦敏问。白衣男子伸手一指，书架开始向一边移动，露出一个入口。敦敏走进入，发现白衣男子已经在里面，敦敏不禁探头出密室看看外面的房间，白衣男子还在外面。
“我在你的智能视网膜里！”白衣男子道。“哦！刚才那面具！”敦敏惊叹道。白衣男子点点头。密室里也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突然一个大箱子从一面墙里慢慢滑出来。“打开。”白衣男子道。敦敏迟疑着走向那个大箱子。
“我什么都不知道！”敦敏突然停住道。“这是计划的一部分！”白衣男子道。敦敏深吸一口气，呼出。把手按在大箱子上，箱子慢慢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具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动力外骨架。
“站进去！”白衣男子道。敦敏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站了进去。敦敏心想我还剩不到一年的寿命这是在搞什么呢？动力外骨架把敦敏裹在里面。一会敦敏自己手脚都麻了，然后手脚和身体都没有感觉。
“这是做什么？”敦敏惊慌的问。“我们不能暴露你！所以不能让动力外骨架留有你的行为特征。”
“那你要我做什么！”“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露一下脸就行！”白衣男子在敦敏眼睛前方道。敦敏无语！
动力外骨架一出密室便启动隐身模式，踏进在窗边准备好的隐形战机。隐形战机无声的进入数据渊生存测试飞船停放区。隐身动力外骨架从隐形战机上下来，走到一部生存测试用低重力飞船前，在门口输入指令，门慢慢打开。动力外骨架闪身进去，里面空空的。动力外骨架伸手在一面墙前按一下，立即出现一个入口。从入口进去有一条小道，尽头有一扇门。动力外骨架把门打开，里面有一个高三米满身肌肉的男子背对着门坐在一张特制的大椅子上。
“我不会走的！”肌肉男子头都没有动。动力外骨架走到肌肉男子面前展开裹住敦敏头部的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动力外骨架，露出敦敏的头部。
“是你。”肌肉男子蹦起来道。敦敏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地道：“我失忆了。”肌肉男子笑笑又道：“素启，是你吗？”白衣男子代为回答道：“是！”肌肉男子听完在房间里拿起几样东西，想想后道：“我们走吧！”
《脑波》第二稿第四章《生存测试》
钟天心
第十一节
敦敏回到数据渊大门时，智能视网膜显示时间：中原时间晚上八点。数据渊里树形释氧树的一些树叶已经亮起来。数据渊主干道上不少学徒来来往往。敦敏踏进数据渊，举目望去，所有事物都被一层薄薄的透明数据膜包裹着。学徒们全身被数据环绕。
一男学徒从敦敏前方走来，男学徒身份纳米虫的资料在敦敏眼前展开，还有他社交网络资料，消费习惯，行动路线等等。敦敏把注意力移开，前方一安装人工机械心脏的男学徒骑着单车呼啸而过。一女学徒从敦敏身边快步超过向前走。敦敏扫了她一眼，大三临床医学专业七班学习委员，同时也是一个学霸，兴趣读书、郊游，正要去和男朋友一起吃宵夜，身上带有中午网购的女性专用避孕套、女性卫生巾等。
“能不能把这些关掉。”敦敏闭上眼用手掌抹一下眼睛道。“对不起！你必须适应。”白衣男子道。
敦敏无奈，继续往宿舍走，尽量不去看那些数据。快到生活区时，前方一堆学徒在围观什么。敦敏停住脚步，站在人群为向里面张望，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可以从学徒们经社交网络发的文字知道发生什么。“有人表白。”“有个高富帅在一辆反重力豪车上表白。”“车子好漂亮！”“男的很帅！”
敦敏挑出几张角度比较好的图片。一穿白色运动服帅气男生站在一辆金色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反重力车上，双手里举着一块超大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显示屏。从另一张图片可以看到显示屏上写着：“陆秦子淇，我爱你！”同时在车正上方有一立体显示空间，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红色心。
学徒们议论纷纷：“这已经是第七次。上次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皇族实验室红色喇叭花！”“女神可能要扛不住啦！泪！”
敦敏刚想迈步离开，那男生驾着反重力车子慢慢上升。敦敏不由得转头看去，虽然敦敏离得远可智能视网膜的望远镜功能确实很好。敦敏像面对面一样看着那男子。敦敏不由得退几步距离，看男生的数据。数据显示这男子确实是高富帅，但还不是贵族，用情专一，追求这位女生的时间超过两年。纳米身份虫显示他是基因改造人，生理健康。成绩好，人缘好，喜欢帮人。敦敏抬头看看楼上那美人。敦敏只看一眼便不能自拔，死死盯住那女生看。
好久敦敏才能闭上眼睛，心里暗想“我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一切。没想到还是不行。即使自己是只剩一年寿命，但看到如此美人，难免心动。以后还是要避开一点为好。免得坏了大事。”
敦敏迈步向宿舍走。“等等。”白衣男子道。“什么？”敦敏停住问。“你被骗。”“被谁？”“那个男生。”
敦敏不解地看向那个男生。这一次敦敏把那男生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把搜索范围扩大到深网，智能视网膜马上便给出另一份报告，显示这位男生经常出入藏凤阁等场所，每次的消费都是几十万。与多起暴力伤人事件有关，但都顺利脱罪。网购上百个人造性爱机器人。
“要不要提醒一下那个女的。”白衣男子道。“你只是个电脑程式，你管那些多做什么。”敦敏道。“我是为你好。”白衣男子道。“为我好？”“你没发现，那女生在打听你的消息吗？也许她对你有意思。”“算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再说我都是将去之人，何必呢？”“好吧！我们走。”
“咦！”白衣男子道。“什么事？”敦敏问。“有人做了我们刚才想做的事。”“是谁？”“不知道，太快了，对方。”
陆秦子淇穿着白色梅花对襟半臂襦裙准备从阳台处踏进反重力车内。突然耳环里弹出三个立方体显示空间。第一个立体显示空间里面前这位斯斯文文的追求者，裸着身体和三位妙龄女生在一个巨大的浴缸里沐浴。第二个立体显示空间里面前的追求者在对一位倒地的男子乱踢一气。第三个立体显示空间里面前这个男子正在汽艇上对着下方的数据渊园小便。
子淇立即后退两步，看着面前的男子：“孔秦豪一，无耻！”豪一没说什么，用戴着五个指环的左手从车里拿出一块玻璃显示器笑着递到子淇。子淇没有接。豪一从车上下来，站在子淇面前，伸着手诚恳地看着子淇。子淇有点动摇，伸手接过一看，什么都没有，但同时感觉身体一震，手脚都不受控制。豪一举着左手动动那些戴着指环的手指微笑着道：“我们走吧！”子淇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豪一走上车。“要不，先让我进宿舍那个避孕套吧！”子淇身体不受控制，但嘴巴还能说话。孔秦豪一笑笑，拉开车子的一个抽屉，里面满满的一箱各式避孕套。
对面宿舍和底下的学徒欢呼起来。敦敏刚走几步，身后便传来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还有嘘声！敦敏不禁转身看向那台反重力车，只见子淇正跨进车子内。敦敏看看智能视网膜里的白衣男子素启道：“你不是说，有人已经把那男子的真实面目给揭了吗？”白衣男子耸耸肩。敦敏调出数据渊园的监控视像，回放一下，一眼就看到那男生手指上的指环。“是纳米操控丝。”敦敏心中暗道。
反重力车开到里数据渊园一千米的野外后，在半空中停下来。“我有十种不用接触你的身体，就可以使你高潮的方法。”子淇道。“我还是喜欢最原始的那种。”豪一道。子淇叹一口气道：“好吧，但你得先把我松开。”豪一把顶篷封上，把车门锁上后道：“好。”豪一左手动了一下，那些纳米微丝便飞速缩回指环内。
豪一调出一个立体显示空间道：“给你看点好东西。”在立体显示空间里出现一个男性外生殖器。子淇转头看外面的星空道：“解剖课上多了去。”
“不，这是经过改造的。”豪一得意道。子淇不由得向立体显示空间看一眼，里面的激光构象慢慢放大，可以看到一个个血管网状组织、副交感舒血管纤维都被重新强化，纳米微细管和强化纳米微弹簧被埋藏在海绵体里。子淇不禁一惊。随后子淇道：“我也给你看点好东西！”子淇轻轻脱下对襟半臂襦裙，露出里面一件长满银白色的细刺的连体服。
“纳米玫瑰刺防狼服。”豪一整个人瘫坐在反重力车的座椅上。
《脑波》第二稿第四章《生存测试》
钟天心
第十二节
敦敏入侵反重力车通讯系统获取车内影像和声音，目睹这一幕后笑笑。“看来那个子淇也不简单嘛？”素启故意称赞道。“别想太多。”敦敏道。
敦敏回到宿舍，发现整个宿舍变成一个小餐厅，学徒们边吃边聊。玉宇一看到敦敏便道：“哇！我们的明星回来了。”敦敏惊愕的看着玉宇，不明白他说什么。“我们的店铺销售额过万。”敦敏重复道：“万？”“一万元地球通用货币。”班长道。
玉宇把一张精美的卡递到敦敏手里道：“你看看。”敦敏看看手里卡，智能视网膜立即显示这是一张企业智能消费卡，用户名是“敦敏零食店”。敦敏把卡递回给玉宇，装着不懂问：“这是什么？”“这是饭票。一张可以放心用的饭票。以后再也不用管学数据渊的贷款限制。”玉宇挥挥手中的卡道。玉宇走到志文身边又道：“多亏志文！要不是志文想到这个点子，我以后都不知道要怎么活。”
突然门被推开，两个高大的男学徒走进来。“谁是敦敏？”其中一个举起银白色机械左手，挥动着手指前端的小刀问。买零食的学徒们纷纷后退。敦敏上前道：“我是。”玉宇站到敦敏身边道：“什么事？”
敦敏眼前显示着这两个学徒左边的叫李秦德旺，曾经因为打架失去三条肋骨，后来用钢铁肋骨替换，左手被打碎现在的是合金机械手。大三、物理专业，现在是豪庭网上食物餐厅的保安。右边那个叫王秦卫绍没有经过改造，大三、化学专业，也是豪庭网上食物餐厅的保安。敦敏扫一眼他们的信息后，心想无非就是过来恐吓一下而已，便直直逼视着李秦德旺学徒的眼睛。李秦德旺虽然手里挥舞着小刀但还是被敦敏的眼神镇住，不由得后退一步。另一位进入的学徒王秦卫绍挺挺胸膛道：“你们的网店必须关掉。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不关。”敦敏冷冷道，同时向前一步，玉宇也向前一步。王秦卫绍后退一步，同时左手一挥，撒出一下黑色的小颗粒。那些小颗粒立即粘到只能冰箱和食物售卖机上。李秦德旺、王秦卫绍两位学徒匆匆转身离去。敦敏正觉得奇怪。“嘭!嘭!”两声闷响，智能冰箱和食物售卖机被炸得粉碎，里面的零食、饮料、食物都散落一地，变成一滩糊状物体在缓缓流淌，并拦住门口。来买零食的学徒们一看这样子，摇摇头离开，在宿舍里学徒被那些糊状物体拦住不能出去纷纷抱怨起来。
敦敏看着炸毁的智能冰箱和食物售卖机，智能视网膜立即给出损失报告，地上这一滩东西价值五万元，且清理费便要三千多。玉宇看着地上的糊状物，眼睛都红了，大吼一声，想冲出去找那两位学徒算账。奕剑连忙拉住他道：“别去。都这样了。就算打他们一顿也无补于事。”“可是！”玉宇有点哽咽。
“没事！我们一分钱都不会有损失。”奕剑道。敦敏和玉宇都奇怪的看着奕剑。“我们有卖保险！且这一切都被监控录下来。放心吧！”志文补充道。
奕剑调出一个立体显示空间打了一个电话。十分钟不到，外台外便飞来一架无人机。奕剑打开玻璃门让无人机进来。无人机先是放下一个长方体黑盒子，盒子后面有一个黑色的长条状袋子，看上去就像一条长方形头的黑蛇。黑蛇向那滩糊状物体滑去。黑蛇经过的地方，糊状物都已消失。很快，地上的脏物都被清理干净。另外又来两台无人机，重新安装智能冰箱和食物售卖机，且冰箱也已装满零食和饮料。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玉宇看着面前的一切，都有点不敢相信，对敦敏道：“掐我一下。”敦敏掐一下玉宇的手臂。“嗯！是真的。”玉宇摸摸被敦敏掐的地方道。
生存测试第七天，依然是休息时间。敦敏背着背包早早来到图书后山的一棵树下，慢慢走到监控盲点，撬开地下井的井盖，顺着梯子下到地下管道世界的一条地下河的河堤上。敦敏一站稳，眼前便出现一条红色路径。敦敏左往右转的走了大概500米，来到红色路径的尽头。也就是地下河堤旁边的一个圆形洞口旁。
洞口旁放着一个大箱子，敦敏打开，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各式的武器。“之前进去的人都带武器？”敦敏问。“没错。”素启道。敦敏把箱子第一层的武器抬出来，放一边。第二层是一些测量仪器和通信器材。“机器人下去都没有上来的。”敦敏自语着把第二层的东西抬出来放一边。第三层是一些金属用具，敦敏摇摇头把它们搬到一边。第四层是一些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用具，敦敏认真的挑几样，放进背包。
“进去后，所有电子产品都会停摆。”素启再次提醒道。敦敏点点头。“你可能永远也上不来。”素启道。敦敏笑笑。“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素启又道。“我知道，但是从我到数据渊那一刻起，有多少是按计划执行的？”敦敏问。素启不作声。“就算我回不来，也有后备计划会继续不是？之前的我已经安排好，不是吗？”敦敏道。“可你也不必自己下去。”素启道。“不！它是冲着我来的，我必须自己下去。”敦敏道。
敦敏把背包背到胸前，空着双手，慢慢蹲下坐在洞口，双手一用力，滑下去。这个通道和水平面约50度夹角，也是弯弯曲曲的，但是异常光滑。下滑约三分钟，敦敏终于停在一处地面上。这里是地下，但是却有充足的氧气。不过敦敏眼睛里的智能视网膜变成普通视网膜，所有的数据和通信都消失。
敦敏慢慢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调整一下背包。敦敏顺着正方形的通道前行，地面上长了一层薄薄的红色苔藓，通道两边的墙壁光滑如镜，顶部长着白色的网状植物。敦敏顺着通道一直走，脚下的苔藓慢慢改变颜色和形态。不久敦敏发现自己脚下的是白色网状植物，而头顶上的是红色苔藓，且那个入口就在自己头顶上方的墙壁上。
于是敦敏转身，顺着原来往回走，心想这样就会回到进来时的地方。敦敏走了一圈后，脚下的是红色苔藓，头顶的是白色的网状植物。可是却看不到有入口。
《脑波》第二稿第四章《生存测试》
钟天心
第十三节
敦敏背着背包顺着通道向前走，走着走着回到出发点，但那个入口从本来的一边移到对面的墙壁，而且高度是敦敏伸手可以摸得到，但却爬不上去。敦敏瘫坐在红色苔藓上。一会后，敦敏干脆躺下了不动，看着眼前的白色网状植物发呆。
其实自己根本就不是勇敢，而只是想逃避！逃避在外面等死的命运，逃避外面的责任，逃避外面的亲人、朋友，逃避外面的一切。因为那些实在是太重太重，压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一个随时会死的人，还管他妈的那么多干嘛？还要执行那些不知道能否成功的所谓计划干嘛？倒不如在这里静静的，静静的，自由自在的消失算了。
敦敏想着想着便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敦敏醒来，看看手表，电子表已经没有显示。敦敏挣扎着坐起来，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点心，这是皇族实验室出品，既然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为什么不吃好一点呢？敦敏拿着点心，突然惊愕的发现自己原本坐着的红色苔藓都没有了。红色苔藓好像是退到离自己十厘米的地方外，自己现在坐着的地方是光滑地板。敦敏再抬头看看上方的白色网状植物，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也不敢确定，毕竟上面白色植物组成的图案太复杂。
敦敏吃饱后，再次躺下。这里有氧气，空气也很清新，看来是不会因缺氧而死，但自己带着食物和水不多。想到这里，敦敏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一下身边的背包。背包不见了，敦敏一下子坐起来四周看看，真的不见。敦敏躺下，不见更好。
敦敏就这样躺着，躺着，睡着了又醒，醒了再睡，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你真打算赖在这里不走吗？”又把声音在敦敏脑中响起。敦敏坐起来四处看看，没有人。“你真打算赖在这里不走吗？”那声音又再响起。敦敏躺下道：“你终于肯出来。”
“没错。”突然一把小孩的声音在敦敏身边响起。敦敏一惊，转头看去。一个全身红色，眼睛、牙齿也是红色的小孩躺在自己身边。敦敏一惊，身体向旁边移动一下，但很快就有镇静下来：“你是？”
“我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你是？”小孩道。“钟秦敦敏。”敦敏道。“那只是你的名称，你是？”“人！”“人？”“男人。”“什么是男人？”
敦敏不想和小孩讨论这些问题，便不再理他。“你在这做什么？”小孩问。“你呢？”“我在和你说话啊。”“你是？”敦敏又问。“我没有名字。”小孩道。敦敏闭上眼。过了许久，小孩都不出声，敦敏睁开眼。小孩已消失。而自己的智能视网膜却开始启动，先是一行行的代码，接着，嗯，有人在修改智能视网膜的代码。
“你是谁？”敦敏不禁惊呼。没有回答。
突然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压在敦敏的双脚上，敦敏疼得晕过去。又一块石头从天而降，砸在敦敏的左手。敦敏眼中奔出泪水，痛得从昏迷中惊醒，眼前出现父母的影像，这使敦敏多少感到一点欣慰，但是同时父母影像身边有一颗炸弹，三秒、两秒、一秒。“嘭！”的一声巨响。敦敏再次晕厥。
敦敏醒来时全身刺痛，大石消失，身边还是红色的苔藓，智能视网膜没有反应。但这一次红色苔藓扭成一条一条，一直延伸到墙壁上，而且伸到墙壁上的那个入口里。敦敏压着牙，慢慢爬向那个入口，心里不禁自嘲：“哼！人真的是不遭受痛苦就不愿意也不会改变的东西！”身体的刺痛感使敦敏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快感。
敦敏爬出洞口后，发现背包已在身边，可那入口却已消失。白衣男子素启重新出现在敦敏面前：“没事吧！”虽然全身还有些麻痛，但是敦敏点点头：“没事！”敦敏躺在脏兮兮的下水道地上一动不动，眼前的时间显示：“中午12点。”
“你可以入侵驻数据渊军队的通讯系统吗？”敦敏突然问。“可以！”素启道。“那下一道命令，让驻数据渊生存测试部队进行战争模拟训练可以吗？”敦敏又问。“可以！但是这命令不会得到执行的！”“哦！”
“那有方法实现我的想法吗？”“有！”“什么方法？”“就是故意透露你在脑波里，但这样就有可能让他们发现你！”“嗯！那就做！”敦敏点点头，无趣还不如死。
敦敏忍住疼痛爬起来，打算从数据渊园里比较少人的小径快步往宿舍赶，毕竟自己现在脏兮兮的样子还是不要被人看到为好，可那样的话监控是没有方法避开的。敦敏咬咬牙，在网上叫一部小型飞的。
透明车子很快便飞到敦敏身前，但是车子扫描一下敦敏的身体后，并没有开门而是在车子内加了一层一次性淀粉纸外罩保护车内的设备，并提醒敦敏应该增加缴费。敦敏确认后，车子的门终于打开。
敦敏回到宿舍阳台外，以为舍友应该都到食堂吃饭。可是往玻璃门里面一看，舍友们都在。敦敏拿着背包直接进入冲凉房。敦敏出来时，发现阳台多一个银白色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外壳立方体。“玉宇，这是什么？”敦敏问。玉宇推开玻璃门，走到那个一立方体前打开上方的盖子道：“全自动洗衣机。”说完示意敦敏把脏衣服放进去。敦敏站着不动：“我自己洗就好。”突然，立方体伸出一条玻璃抓手一把夺过敦敏手里的脏衣服，缩回洗衣机内。
玉宇拍拍敦敏肩膀：“让它来就行。”敦敏回到书桌前，准备拿上数据渊卡下楼去吃午餐，却发现自己书桌上有一盒快餐。标价是100元。“谁的快餐！”敦敏问。“你的，这是工作餐。”奕剑头也没抬，继续看着面前的立体显示空间道。敦敏撕下那个标签打开餐盒，改变开始！
《脑波》第二稿第四章《生存测试》
钟天心
第十四节
子淇意识到危险时已经太迟。那位学徒已经离她足够近，近到可以屏蔽她上身的一切通讯信号。一位猎性者，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出现在数据渊的。子淇又一次为自己听信那些不准确信息而后悔。
从猎性者手指上的纳米控制丝缠绕自己身体的那一刻起，子淇便知道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名声、朋友、家人，一切的一切都会离她远处。猎性者则只是微笑着看着面色惨白的子淇轻声道：“你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数据渊行人道上的学徒都没有发现子淇身边的学徒是一个猎性者。
猎性者的车子慢慢远离数据渊园，车上的子淇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在自己身上安装一个自毁装置，但即使安装现在也许也没有用。“放心，我只是带你去一个实现你的价值的地方。”猎性者道。“哪里？”子淇鼓起一点勇气。“去到你就知道。”猎性者道。
猎性者的车子开进一架飞机内，飞机飞30分钟。子淇被带到一个白色的房间里，两个机械女仆为子淇换上一套性感的服装，且没有去除她身上的纳米玫瑰刺防狼服。一位机械女仆把子淇抬上一辆小车上，然后推着小车进入一个十平方米的方形平台。平台在一个约三百平凡米的房间里。子淇的立体激光影像被放大在方形平台前。平台后方墙，前方则坐着三十来个身穿昂贵服饰的男女。
猎性者来到子淇身边道：“这是101号货物。低价一百万。”突然有一位白衣面具男站起来通过微型麦克风道：“这是一位脑波生。”猎性者不以为然地道：“那又怎样？脑波生也是人。”白衣面具男摇摇头道：“不，我可不想趟这浑水。”说完匆匆离开。在座的人们知道平台上的是一位脑波生后，约一半的人起身离开。猎性者看着那些离去的人们笑笑：“反正他们也不会是正真的买主。”接着猎性者大声对离开的人们道：“前不久，就有人向脑波数据渊园发射导弹，现在情况不同了。凡事都有第一次，我就是第一个开创新事业的人。”说完猎性者拨开子淇的长发，抓住子淇的下巴道：“大家好好看，多漂亮的人儿！我都想自己享用了。”
一个小时后，“老大，一个猎性者被做掉。”一位小混混拿着一块玻璃平板跑到半机械人面前。半机械人看看平板显示器里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问：“猎性者？”小混混换一张图片道：“而且是连黑市一起做掉的。”平板里显示着一张满地是断手断脚的图片。“知不知道为什么？”“听说那个猎性者绑一个数据渊女生。然后，就这样了。”“看，我平时都怎么跟你们说的，离那些脑波生远点！这下你们知道了吧！”
敦敏重新递交申请图书馆勤工助学岗位的表格，并标明即使没有工资也可以。军队反面没有进行战斗模拟训练。也许他们不想查明敦敏的身份，又或者他们已经知道。
从第八天开始一直到第十一天，都是在低重力环境中练习、学习新动作、练习。
这生存测试期间，在枯燥的训练之后的休息时间里，偶尔会有些师兄师姐过来慰问一下，为大家表演几个节目。如跳民族舞蹈，唱民族歌曲，表演魔术等等。敦敏和其他男学徒一样只记得跳舞的师姐很漂亮；唱歌师姐的声音很好听，真是人靓声甜。当然敦敏没有和他们一样发誓要追师姐什么的，也不是敦敏看不上她们，而是觉得还是看书比较有趣，况且数据渊图书馆的藏书那么多，不多看几本，真的对不住自己的脑波时间。有位学徒这样告诫敦敏道：“你在数据渊不恋爱的话，将来就等着被父母逼去相亲吧！”。也许他说得说对，但是敦敏还是喜欢和书本在一起，特别是科幻方面的书。而女学徒们则只记住那些英俊潇洒的师兄的名字，且小声说大声笑的讨论那个师兄怎样怎样，那个不怎样。
排长每天都会带大家练习之前教的动作，并在复习基本动作后，教大家一些武术基本动作。如马步，仆步；仆步抡拍，仆步压腿，弓步压腿；侧扳腿（这个动作可没几个学徒可以完成的），正踢腿，弹腿；四平拳，冲拳，架拳，贯拳；上步，退步，插步。
排长在教大家武术时不禁感叹：“这社会上，本来有些情况是不应该要你们脑波生和普通人去面对的，可惜的是，事实上你们有时不得不去面对。”
“报告！腿抽筋。”“大家都把腿放下，用手拍一下腿上的肌肉。放松放松。”
第十一天晚是歌唱比赛，敦敏所在的连队拿第一名。
第十二天，上午是阅兵式。
首先队伍接受从运动场上空的战舰下来的首长的检阅。
“学徒们好！”“首长好！”“学徒们辛苦啦！”“为地球服务！”
然后是正式的阅兵式，每个方队都会从阅兵台前经过，伴随着激扬的音乐，学徒们迈着整齐的正步并侧身向着阅兵台敬礼。在阅兵台前的空地上空也进行同步的放大3倍的激光立体影像实时转播。
“现在经过阅兵台的是三营十一连方队！”“一！一！一二！”“向右看--敬礼！”
阅兵仪式结束后，在队伍和阅兵台之间的空地上便是表演方队：有武术表演，有队形队列的表演，有格斗实战表演，有后勤医疗队的急救表演。阅兵台后面的观礼台上也坐着许多师兄师姐和一些教授。毕竟，阅兵仪式和表演方队都是很具观赏价值的，而且现场观看是最令人激动的。
最后是表彰时间，给一些在生存测试期间有优异表现的学徒颁奖。敦敏虽是五排四班长之一，可是每个排只有一个名额，而敦敏终于还是名落孙山。
中午，教官们坐军舰离去时敦敏也有点伤感，但没有像其他一些学徒那样泪流满面。“也许是脑袋里装太多公式定义，所以没有多少空间装情感；又也许自己的泪腺不够发达，毕竟自己是很少流泪的，除非眼睛进沙子”敦敏想。
看来离奖学金又远一步，正在敦敏发愁的时候，BB机收到一条呼叫信息：“本公司负责办理出租器官业务，你的条件符合出租器官。出租器官一次，最低报酬为1万元。如有意，请拨打被叫方付费电话：“abc123654879wsb”。敦敏看完心想：“也许应该找个好玩的东西玩玩。比如打击一下这些非法出租器官的组织。”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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