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稿《脑波云》第十四章《数据渊学徒会主席》
钟天心
第六节
敦敏知道隐形摄像机就在自己周围对自己进行360度的全方位拍摄，所以也懒得去保持面部的微笑。下车，敦敏的肚子“咕咕”大叫。敦敏摸摸肚子，原来真的会饿。敦敏加快脚步来到自己要上班的那家便利店。敦敏一进店，便有一位带着职业微笑的年轻女店员上前道：“欢迎光临。”
随着时间的推移，敦敏感到越来越呼吸困难。躺在敦敏身边的便是刚才敦敏进店遇到的第一个女店员，已经昏迷。店长和其他三位店员也都已经昏迷。敦敏虽还未昏迷但也已经开始有点眩晕。店里的应急灯已经关闭，黑乎乎的，只能见到地上一些由荧光材料做成的逃生箭头在微微发出带着讽刺的蓝色荧光。因为逃生箭头指向的逃生通道，被一部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门阻断，虽然可以看到玻璃门另一边的逃生通道，却无法迈过去。
“欢迎光临。”恍惚间，敦敏好像回到刚进店的那一刻。回到自己饿着肚子强打精神说出“我想找你们店长。”的那一刻。回到那个微微发福的和蔼中年店长用一碗热气腾腾的条状淀粉条招呼饥肠辘辘的敦敏的那一刻。回到敦敏把店里面一个小仓库里一堆2米高的由纸箱子堆成的货物小山搬到店面叠好的那一刻。回到停电、闸门自动关上、送风口的风扇停下来、一位男店员叹气道：“又来。”、一位女店员在黑暗中语带怨气的叫道“店长。”的那一刻。回到店长在应急灯发出的刺眼亮光中急急忙忙的走到一个边长约为1米立体显示空间前伸出食指按立方体上一个红点的那一刻。回到大家开始绝望，大汗淋漓的店长看着面前的立体显示空间不断地用力按那个红色按钮，可店里的情况还是没有什么好转的那一刻。
现在敦敏也开始昏迷。突然，敦敏感到左手臂一阵刺痛，然后耳边响起一把声音道：“李老板，我已经往你的血液中注入一针剂的氧气溶液，这些氧气可以保证你接下来几分钟的活动需要。”“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一只身体微微发出金光的陶瓷碳纳米玻璃蜜蜂在敦敏面前一米远的地方反问道。敦敏心里不禁问：“这也是真人秀节目组安排的吗？怎么节目组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放心，跟着你的隐形摄像机已经被我处理啦。节目组的人现在在外面干焦急呢？”蜜蜂得意的道。“如果你要对付的是我，为什么还有伤及无辜呢？”“无辜。这个词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的是天大的讽刺。”蜜蜂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少装蒜。快把藏宝的地方说出来。要不然，你和这些人都得死在这里。”
敦敏一边听着蜜蜂的话一边在脑海里搜索，看有没有自己漏掉的细节。终于敦敏响起在自己换上的那套衣服的口袋里有一张写着一串数字的小纸片。那个数字好像是：“16.55，140.53。”敦敏把那串数字说出来。一会后对方才道：“嗯。很好。但是还有呢？”敦敏视觉范围内的半空中出现一行字：“引他出来见面。”敦敏道：“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余下的面谈吧。”
脑波岛网络有限公司公关部的一位资深公关对今晚一起值夜班的同事道：“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些在交易时，总是希望对方得到更多好处的人？”。“你是说那些老实巴交，涉世未深，根本不懂商业的菜鸟？”“我是说那些自以为是，被人占便宜，还以为自己占别人便宜非要额外补偿对方的谦谦君子。你知道通常遇到这些人我还是会在接受对方馈赠之后回赠一些礼物给他的--比如试用一个月的网络虚拟账户、即将到期的生活物品的电子购物卷、过时的时尚娃娃、挤压在仓库的电子产品等等。”“我们说的是同一种人，好不好？”
“今天我又遇到几个这样的客户，我以为今天会像往常一样平淡无奇的过去，直到我遇到一个脑波新生。”“哦。脑波新生，你怎么会去理会脑波新生的，这不是你的作风？”“可别小看脑波新生啊。他可是一个数据渊学徒会主席。”“数据渊学徒会主席？那你准备向他推销些什么呢？”“没有，我只是想探一下他的底细而已。”“哦。”
“因为他是一个当上数据渊学徒会主席的大一的布衣新生，而他在数据渊有几万学徒。”“不会吧。在几万人的脑波里，大一就当上学徒会主席，且是数据渊级学徒会的，还要是个布衣。这是怎样一个人物啊。”“我也觉得奇怪。所以为我们今后在他们数据渊的宣传计划，我觉得有必要探一下他的底细。”“那结果如何？”“很奇怪。”资深公关脸上露因挫败感而流露在外的不快，“我居然看不透他。”“你不是在说笑吧。”“没有，我真的看不透他。”“那你快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嗯。就是刚才大家都还在看电视新闻的时候，我利用新闻中的休息间隙和他进行一次网路接触。我向他说明来意后，开始他有点意外，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随即便拒绝我送他见面礼的建议。”“这没什么特别啊。一个布衣当然没有‘礼尚往来”的习惯。”“没错，所以我跟他说：‘接受合作商小礼品是历届学徒会会长的传统。’不过很明显他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学徒。”“所以我继续跟他分析他现在的处境，他身为学徒会会长，有独立的办公室，还配有光影人。可是他连部像样的电子产品都没有。当然他的那部BB机不算符合他此时身份的电子产品。”“那最后你送礼成功否？”“当然成功啦。我可是从来没有失败过的。”资深公共脸上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转瞬即逝。“那送的见面礼是什么？”“一台组装的玻璃检索机。”“就这么简单。”“你听我说完，再下结论吧。他要的是一部三系统并存的检索机，并且每一种系统都可以模拟另外两种系统。”“不会吧。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这样一部检索机价值不菲啊。”
“本来我也以为他是狮子开大口。”“难道不是吗？”“还真的不是。他要求不用立体空间释放器，不用立体空间释放器，也就是说处理器、内存和显卡都不需要支持立体空间释放器，单是这一项便把成本降低百分之七十。”“他是计算机专业还是搞软件开发的。怎么会有这些奇怪的要求呢?”“这也是我说我看不透他的原因所在。”
敦敏把办公室的门锁上后叹气道：“今晚什么事都没做成，白白浪费一个晚上。还好每周只值一晚班,要是每晚都在办公室里度过的话,我宁愿不做这个会长!”“不是吧。你不是把电脑卖掉，且还得到一台免费的玻璃检索机吗？”子淇在一边微笑道。“可是学徒会的事却一件都没有处理好啊。说起检索机，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我是不是应该退回去。”敦敏有点不安的道。“这算什么？以后还会有更多福利的。这差不多是公共的秘密。你就等着吧。”子淇道。
敦敏部分意识操控的陶瓷碳纳米玻璃肉身从恢复照明和氧气供给的便利店的逃生门出来，上一辆黑色的私人豪华电车。蜜蜂就在敦敏对面，大家都不再说话。
车在一家工厂前停下。敦敏按照陶瓷碳纳米玻璃肉身视网膜上的提示，到一个房间穿上防护服，从工厂大门进入，经过一个自动化陶瓷碳纳米玻璃制造室，再穿过一个人工分拣室。在穿过人工分拣室时敦敏不由自主的看一眼那些没有穿防护服而是穿着粗布工作服的工人。
最终敦敏把蜜蜂带到工厂的一个地下密室，里面有一个黑色的碳纳米管结构网和碳纳米管承力柱混合结构的箱子。敦敏利用密码、指纹和纳米身份虫打开箱子。箱子里是一个白色的虎形陶瓷碳纳米玻璃宠物，身长约1米。“真的是白虎。十二类皇族陶瓷碳纳米玻璃宠物之中的一类。”蜜蜂兴奋的道。“我已经出示足够的诚意，现在是你表明诚意的时候。”敦敏看着面前上下飞舞的蜜蜂道。“好的，好的。带上白虎，蜜蜂会带你到我的住处的。加上我手上的钥匙，很快白虎便会醒来。快。我已经等不及。”对方忘形的道。
敦敏把箱子锁上，利用一部全自动托盘搬运叉车载着箱子跟在蜜蜂后面。黑色的私人豪华电车把敦敏和箱子载到一个小港口。“快把箱子搬上船。”蜜蜂对敦敏道。敦敏推着全自动托盘搬运叉车把箱子搬上一艘停在小港口的货船。货船开离港口十海里后突然下沉。货船在海底航行三十分钟后进入到一艘巨大的海底潜艇里停下来。货船的船仓门一打开，便有一位身穿玄端，头戴玄冠的中年人冲进来：“快快打开箱子。”
敦敏默默的打开箱子。中年人拿着两颗白珍珠冲到那个陶瓷碳纳米玻璃宠物身边，把白珍珠放进陶瓷碳纳米玻璃宠物的眼眶里。中年人刚一放完，虎形陶瓷碳纳米玻璃宠物立即站起来，扫一眼面前的人。敦敏在与陶瓷碳纳米玻璃宠物眼神接触的那一刻，感到一股寒意从心中升起，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自己全身动弹不得。接着陶瓷碳纳米玻璃宠物又慢慢趴下，如小猫般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