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第十四章《校学生会主席》第十三节

　　　　　　　　　　　　《大学》第十四章《校学生会主席》

　　　　　　　　　　　　　　　　　　钟天心

　　　　　　　　　　　　　　　　　　　第十三节

　　“真的不搬？”子淇看着最后一箱行李进入飞艇后道。敦敏看着子淇那一箱一箱的行李皱皱眉：“我已让步。”“给。”子淇把一叠纸递给敦敏，“申请表，记得拿去办。”“手续够麻烦的。”敦敏拿着那叠资料翻翻，“网上那些你已办好？”子淇指挥着一队机械蚂蚁把行李箱往卧室搬：“当然，没你想的那么麻烦。”敦敏跟在子淇身后：“行李够多的。”“不算多，我打算让家里再快递一些来。”子淇挥挥手里的卷轴电脑，卷轴电脑拉出的软屏幕在两根伸得笔直的记忆金属条支撑下平滑如镜，屏幕上是一份邮件。

　　机械蚂蚁进入卧室后，子淇拦在门口道：“我的房间，我同意你才可进入。”“好。好。好。那现在我可以进去吗？”敦敏道。“可以。”子淇笑道，“进来吧！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但我整理私人物品时，你要转身，不许偷看。”“好的。”敦敏走进卧室。床上一只毛绒绒的公仔正对着敦敏笑。敦敏背对着子淇在床边坐下看一眼手上的电脑表，分针指向五、时针指向七，分针和时针下方漂浮着一行字“第八周星期三”，字体下方有一个红色的数字在一闪一闪“11”。

　　“还有十一天便到期中考试周。”敦敏抬头看着前方粉红色的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墙壁。“没错，我要和你谈的就是考试的事。”子淇道。“这有什么好谈的，抓紧时间复习就是。”敦敏耸耸肩。“估计我中段考要挂科。”子淇低头略显委屈道，但语气不像是在担心挂科。“听你口气，好像挂科也无所谓嘛！”敦敏道。“不是挂科无所谓，而是我有不挂科的办法。”子淇坐到敦敏身边道。“什么办法？”敦敏问，“不会是作弊吧！”“没错，先别生气。这可不是普通的作弊。”子淇摇摇敦敏的胳膊。“高科技也不行。”敦敏站起来道。“你先听我说完。”子淇拉敦敏坐下趴在敦敏肩膀道。“我是学生会会长，你作弊？不行。”敦敏站起来道。“难道你就看着我挂科？”子淇红着眼睛看着敦敏。“还有时间，赶紧复习。”敦敏转头不看子淇道。

　　“哪有时间复习嘛？每天都在上课，根本就没有停课给我们复习，老师还说讲到那考到那。再说现在我也是个学生会助理，那么多工作要做。”子淇抓住敦敏的手臂用力摇。“你这个助理没什么工作的吧！”敦敏看着子淇道，子淇没有回应。“中段试难度不大，就算挂，也只占全学期成绩的百分之三十，期末考好的话，拉平合格不就好吗？”敦敏看着子淇道。“可我是校学生会会长女朋友，怎能挂科。再说这次作弊的机会失去的话，以后可能就没有。”子淇跺着脚道。“怎么回事？”敦敏道。“那些提供试题的人说过，他们只会向符合资格的同学提供帮助。明年你不当会长，他们就不会帮助我们作弊啦！”子淇解析道。“他们是‘黑暗’组织的人？”敦敏问。“是的。”子淇点头。敦敏坐在床边想想后道：“你真的觉得自己考不过。”子淇点点头。“好吧！但我不参与。我要去复习啦！”敦敏道。子淇高兴地点点头，放开敦敏的手臂，继续整理行李。

　　傍晚，太阳已经钻到水平线之下，一个月亮从东方升起，一个月亮从西方落下。敦敏背着背包从宿舍楼大门出来，走进悬浮起彩色立体构象彩灯和立体显示空间的校园，融入向教学楼前进的晚自修大军之中。敦敏第三次看看手上的电脑表显示屏，还是没有子淇的回应。

　　“生活部的换届面试已经开始，看那个紫色交领襦裙，是我们学院的。”离敦敏不远处一个女生指着校道旁悬浮的一个立体显示空间对身边的同学道。敦敏扫一眼那个立体显示空间，认出坐在面试桌后面的生活部部长李秦正元，不由得加快脚步。经过第一食堂门口时，敦敏不由自主看看悬浮着的立体显示空间，即将离职的文娱部部长尹秦雅玲和副部长，以及几个资深干事一起面试将进入终极候选名单的五位获选同学。

　　敦敏气喘吁吁推开校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周秦培勉和韩秦慎言在一堆悬浮立体显示空间后站起来：“部长。”“子淇来过没？”敦敏擦擦额头的汗珠，向椅子的位置走去。“没有。”培勉和慎言摇摇头。“不等她，我们开始吧！”敦敏看着面前一堆立体显示空间，把慎言负责的学习部、调研部、宣传部、纪检部和培勉负责的文娱部、生活部、女生部、体育部八个部门的资料调出。八个立体显示空间呈扇形排列在敦敏面前，每个立体显示空间里都装有各部门五个终极候选人优缺点、出身背景等的电子资料。

　　手上的电脑表震动一下，敦敏抬起手看一眼。子淇的头像出现在电脑表的显示屏上，一把亮晃晃的尖刀贴着子淇面额上。敦敏立即把信号转到办公室的电脑上，关闭原先的所有立体显示空间，一个立体显示空间在敦敏面前浮现，子淇面额上的确是一把尖刀，子淇身旁站着一位戴猪八戒面具的黑衣人。慎言在立体显示空间后，悄悄调出一个立体显示空间在上面点几下，然后写下几个字：“室内体育场。”敦敏微微点点头，舔舔干涩的嘴唇道：“什么条件？”“让你身边的同学什么也别做。”黑衣人道。敦敏向培勉和慎言点点头，两人只好站到敦敏身边。

　　“你的目的是今晚的部长换届？”敦敏问。“没错。”“你要那位同学当部长呢？”敦敏又问。“你觉得我们会这么蠢吗？”黑衣人笑笑，“我不是要那位当部长，而是要剔除一些同学。”“那些？”敦敏道。“爽快。”黑衣人道，接着把一份名单传到敦敏面前。名单上列出八个部门，每个部门有两个名字。“你是‘黑暗’组织的吧！”敦敏没有理会名单，而是对黑衣人道。黑衣人点点头。“你不是本校的学生吧？”敦敏又问。“你问这些做什么？”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些恐惧，四下看看后道。“子淇，他不会伤害你的。”敦敏对子淇道。子淇面色苍白，嘴唇发青，但还是点点头。“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也不想伤人。”黑衣人道。

　　慎言把子淇所在位置周围的摄像头所录的二维影像调到一个四方形的立体显示空间上，形成一个立体影像。离子淇不远处有一个黑衣秦兵。可是那个黑衣秦兵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进行干涉。敦敏眉头微微一皱。慎言看出敦敏的疑惑，在自己的电子设备上输入一句话，并把这句话投影出来：“没有实质伤害，秦兵是不会干预的。”“只有这个要求？”敦敏拿过那张写满名字的虚拟纸道。“你如答应，我这就放人。”黑衣人点点头。“很公平，我不答应。”敦敏道。黑衣人点点头，突然停住：“你不答应。”

　　“不答应。”敦敏点点头。“可是你不怕我伤害她吗？”黑衣人道。说完黑衣人愣住，原本在自己手上的尖刀不见。子淇一把把黑衣人推开。黑衣人还是愣愣地站着。子淇没有再理会黑衣人，开始向教学楼方向走。“你只是个做兼职的，其实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你走吧！”敦敏说完把通话中断，拿着那张虚拟纸的手用力一抓，“嘭！”的一声，虚拟纸化为灰烬纷纷落下。

　　“你们都没看纸上的名单吧。”敦敏道。周秦培勉和韩秦慎言点点头。“这就好，‘黑暗’组织想以此来干扰我们选部长，真是可恶。你们心里都有推荐名单。”敦敏道。周秦培勉和韩秦慎言同时点头。“今晚选部长的事就麻烦你们，我去接子淇然后回飞艇上自修。”说完敦敏大踏步向外走去。“刚才是怎么回事？”子淇一见到敦敏便问。“上飞艇再说。”敦敏道。敦敏坐在一张椅子上道：“防御型标配隐形宠物。”“隐形宠物？”子淇道。“没错。本来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敦敏道。“可是那来的？”子淇看着敦敏。“当然不是我买的，”敦敏道，“是校学生会会长的标配宠物，跟这隐形飞艇是一套。”“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担惊受怕。”子淇道。“其实我也是今晚才知道的。”“你骗人。”“因为前几届学生会会长都有自己的隐形宠物。所以校董事会那边把这事给忘。幸好慎言和培勉的提醒，才重新给我配一个。没想到，刚发下来就赶上用场。”敦敏道。

　　“唉啊！今晚可是选部长的啊！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走，去办公室。”子淇道。“我刚从办公室出来。”敦敏道。“那选部长的事呢？”“留给周秦培勉和韩秦慎言就好啦！”“你信得过他们？”“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敦敏笑笑。“那我们现在开始自修？”子淇问。敦敏看子淇那快睡着的样子道：“我们先看看隐形宠物先。”“隐形的，怎么看？”“我们可以让它现形。”敦敏道。然后敦敏对着空气道：“心淇。”

　　一个粉红色的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百灵鸟出现在敦敏和子淇面前。百灵鸟猛地展开翅膀，向敦敏冲去，把敦敏撞倒在地。“啊！”子淇一声尖叫。“心淇？”敦敏压着椅背躺着，目光注视着头顶上方的百灵鸟，椅子已经陷入甲板上的人造蛋白纤毛毛毯里。子淇从椅子上弹起，绕过小圆桌冲到敦敏身边，伸手去拉敦敏。百灵鸟悬浮在半空一动不动，头部微微上扬，眼睛看着飞艇顶部。“他在生你的气。”光影百灵鸟穿过飞艇的墙壁进入客厅。“生气？”敦敏起来，摆正椅子，看看光影百灵鸟，又抬头看看宠物百灵鸟。子淇也睁大眼睛盯着宠物百灵鸟。“没错，它在生气？”光影百灵鸟道。“凭什么啊！”子淇嚷道。“因-为-他-没-有-保-护-好-你，”光影百灵鸟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子淇听完，再次看向宠物百灵鸟，眼神中的敌意已经消失。

　　“和-他-自-己。”光影百灵鸟补充道。“我怎么知道会有危险的呢？我以为会长只是一个多一份兼职的学生。”敦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必须知道。”宠物百灵鸟终于开口讲话，“如果你真的还未准备好当这个主席，那么还是早点离开，免得身败名裂，身首异处。”“不会这么严重吧！”敦敏勉强挤出一声干笑。“其实，心淇说的也不无道理。”子淇想想道。“可是我只是当一个会长而已。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敦敏笑笑坐下。“物理课停开。校园安保升级。秦兵驻扎。”子淇在敦敏对面坐下。

　　“这些与我没有直接关系，只能说明我们的社会在变化而已。其实去哦买每天都处在变化之中的。”敦敏摇摇头。“但是你一路过来，确实得罪不少人。”子淇又道。“可是这些都是公平竞争。”敦敏看着子淇道，说完把目光投向光影百灵鸟，最好目光落在宠物百灵鸟身上。“哼。事情远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像你本以为自己还有时间到图书馆去上班。而现实是，你已经把上班的事给忘。当然，现在有我，你当然可以在安全方面省点心。”宠物百灵鸟说完，把尾巴向着敦敏，慢慢飞过门，身体慢慢变透明，最后融入另一个房间里。

　　“唉啊！”敦敏心里暗暗叫苦。“我的给值班老师打个电话。”敦敏道。“值班老师怎么说。”子淇见敦敏结束通话便问。“她说没关系。”敦敏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声音非常低。“你现在已经是会长，恰好今晚•••”子淇起身走近敦敏，轻轻拍拍敦敏的肩膀。“这不是借口。”敦敏低声道，“我必须把上班时间都设置闹铃才行。”说完敦敏开始调出课程安排表和图书馆上班时间表，把两份虚拟表格合并，在重合的地方加上闹铃，并添加到电脑手表的日程里。“其实这样不未必有效。”子淇嘀咕道。“怎么会？”敦敏还是听到。“你觉得是图书馆上班重要，还是学生会的事重要？”子淇问。“我会尽量把时间错开。”敦敏道。“很高兴大家今晚聚在一起，请大家尽兴。”敦敏说完开场白，走下临时小讲台，向子淇走去。子淇向敦敏介绍舍友和几个同班同学。

　　敦敏一一和他们打招呼。“咦。主席，你的手表在闪。”子淇的一位同班同学道。敦敏看看手表，皱皱眉，有点无奈地重新走上临时小讲台，略提高一点声音道：“各位，不好意思，学生会有点事，我要去处理一下。抱歉。”说完敦敏走向班长和奕剑说几句便离开。“你和子淇的同班同学打个招呼便躲起来，这样不够意思吧?”玉宇把左手里捧着的一把软绵绵的蛋白乳糖颗粒递到敦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