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波》
第二章《数据中枢历险》
钟天心
第一节
钟秦敦敏一觉醒来，想到被骗的十万奖学金和父亲，真想一觉睡死算。但敦敏咬咬牙，用力睁开眼睛，吃力抬起手，看看手臂的塑料电子表，显示的是：“早上7点。”天已放亮，四周静悄悄，让敦敏感到有点诧异。毕竟这一时间段应该书声琅琅或可以听到人们劳作的声音。现在却听不到一丁点声音，静得连舍友均匀顺畅的呼吸声也可以听到。他悄悄起床，穿好衣服鞋袜，检查一下背包里的东西。
“陶瓷碳纳米令牌不见！”敦敏心里惊呼，匆匆再翻找，没有。敦敏看着背包发呆。突然，不再透明的陶瓷碳纳米桌面上出现一个闪烁的红点，敦敏立即盯着红点。桌面出现一行字：“你已取消自己的学徒资格，请在八点前离开数据渊！”敦敏紧锁双眉，拳头紧握，连肚子发出“咕！咕！”两声低声的抗议也没有注意。敦敏快速检查一下背包里的东西，轻手轻脚打开门，再从外面迅速而无声把门关上。
敦敏独自一人慢慢地穿过空荡荡的走廊，一步一步迅速而无声的下楼梯，以防吵醒熟睡中的学徒们，心里却为那不见的陶瓷碳纳米令牌着急。加速走过一段铺着赤色地砖道路，经过饭堂门口时，肚子再次“咕！咕！”声抗议。敦敏掏出背包里准备好的营养砖，打开外包装啃一口，嚼几下后咽下去。
敦敏想起学长给的临时饭票，咬咬牙把营养砖包好放回背包，转身走向一个售卖淀粉的窗口，对里面的店员道：“麻烦来一碗糊状淀粉。”“好的，你是要皇家实验室的，还是普通实验室的，还是商业实验室的呢？”店员低头整理着一些碗筷。
“有什么区别呢？”那位男店员抬头打量敦敏，左手指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淀粉糊说：“皇家的口感最好、营养价值高、有害物质含量很少。”敦敏没有回应。男店员又指着另一锅说：“这是普通实验室的，口感较好、营养价值较高、有害物质含量较少。”敦敏挠挠头。男店员最后指着剩下的一锅淀粉糊说：“至于商业实验室的淀粉，口感一般、营养价值一般，有害物质含量一般。”
敦敏掏出昨天学长给的几张临时饭票问：“这些可以吗？”“可以，”店员一把抓过敦敏手里的临时饭票，然后装一碗皇家实验室淀粉糊递到窗口。
“等等。”一把清脆的女声在敦敏身旁响起。敦敏惊讶的缩回手，看着身旁一个戴眼镜的黑长发女生。“皇家实验室的淀粉标价是五元一碗，你怎么收他二十元。”女生瞪大眼睛看着店员。“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多收钱的。”店员一挺腰板道。女生左手一扬，一个立体显示空间出现在敦敏和店员自己。店员立即不再吭声并敦敏那堆临时饭票从衣兜里掏出。女生接过，数数，点点头，拿出其中一张递给店员，其余的递给敦敏。“以后多留意一点，知道吗？”女生嘱咐道。“知道。”敦敏傻笑点点头。
敦敏出饭堂，顺着路边的临时指示牌向数据中枢走去，无全没有心思理会道路两边一排排的吸收二氧化碳释放氧气的形状像远古绿色树木的空气交换仪也叫树形释氧器。在脑波城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普通植物是无法为人群提供足够多的新鲜氧气的，所以必须用这种由氧气公司提供的空气交换仪才可以为人群提供足够的新鲜氧气。
但突然又一个声音从一颗蓝色的蘑菇状空气交换仪处传出：“钟秦敦敏。”敦敏一愣，站住，看向那棵树形释氧器。树形释氧器根部放着一个小盒子，声音真是从盒子传出。敦敏走进盒子。“请戴上全息眼睛。”敦敏一听，又是全息眼睛连忙后退，转身离开。
“一百万。”敦敏停住脚步。“戴上全息眼睛，我们慢慢谈。”
“你应该听说过全球财富分配表吧。”敦敏戴上全息眼镜后点点头。“五十万便是全球百分之十最有钱的人。”“你想我帮你做什么？”“很简单把这副全息眼镜带进数据中枢。”“就这么简单？”“当然不是，你还必须在数据中枢内启动全息眼镜里的一个程式。”“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害我。”“你能拿到陶瓷碳纳米令牌，你可以自己检查那个程式。”敦敏快速对全息眼镜和里面的程式检查一遍，确实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敦敏咬咬牙道：“什么时候付款。”“马上。”
敦敏走到最近的一处提款机，查一下自己学徒账号的余额，确实是一百万。“你会不会把钱骗走？”敦敏问。“不会。”
不知不觉间，敦敏已来到双螺旋结构的陶瓷碳纳米玻璃高塔--数据中枢前。保安检查一下敦敏的证件后，把敦敏放进去。敦敏径直冲向大门入口右边的数据安保科。
“我认为他是无辜的。”“未必，也许是一个高明的罪犯。”“这一切太巧，他不可能无辜。”“也许，真正的罪犯就是想利用他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又也许这是他制造的烟雾弹，让我们不怀疑他。”
敦敏疾步穿过数据中枢一楼宽大的大厅，大厅正中悬浮着一个立方体显示空间，空间里显示此时着：中原时间8:15。立方体下方悬浮着一个高2米，长1.5米，宽1米的1:100的数据中枢的激光立体模型。
安保科数据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敦敏在门外往里看，一个穿黑色短袖露出两条莹白色陶瓷碳纳米玻璃手臂的男子坐在全息电脑前打字。敦敏轻轻敲三下门。男子停下手，从忙一晚的长篇报告上抬起头，活动一下双手的陶瓷碳纳米玻璃手腕和指关节，再动动肩膀和颈部，慢慢抬起头看敦敏一眼：“进来。”如果是一般人完成这么长的报告的话肯定会手酸麻眼刺痛的，敦敏心想并快步走进去。
男子用无神的眼睛盯着敦敏，神情显得有点不耐烦。敦敏急忙开口：“导师你好，我是数据渊0101学院3012学年学徒，钟秦敦敏。有人偷我的陶瓷碳纳米令牌，还取消我的学徒资格。”
敦敏讲完便站在办公桌前等着。男子听完眨一下眼，嘴角抽动一下：“哦！你就那个敦敏。”说完男子突然从办公桌后面跃起，身体穿过桌面的立体显示空间，来到敦敏跟前。男子一伸手，抓住敦敏颈部把敦敏高：“你到底是什么人？”
“钟秦敦敏！”男子手部的力度很大，敦敏顾不得惊讶和疼痛拼命从喉咙挤出声音。“你到底是什么？”男子继续举着敦敏厉声问道。“人。”敦敏竭力挤出答案。男子把敦敏放下后道：“不好意思！职业习惯！改不！”
敦敏用手揉揉发烫的颈部，再扶一下全息眼镜心里希望自己的脖子没有大碍。男子回到座位上：“什么时候？”“昨晚！”“具体点！”“嗯！我睡前还在，应该是在晚上十一点到早上七点。”
男子慢慢调出一个立体显示空间，输入敦敏的姓名，接着输入时间。立体显示空间里立即出现敦敏的宿舍。男子快进查看监控录像，接着第二遍，第三遍。看完第四遍后，男子才皱皱眉道：“一个隐形人拿你的陶瓷碳纳米令牌。”“隐形人？”
“你自己来！”男子指着监控视频道。只见视频里的敦敏正在床上酣睡，而书桌上的背包自动打开，陶瓷碳纳米令牌慢慢从包里退出来，慢慢升上敦敏身旁，接近敦敏的手掌，最后消失在空气里。
“我该怎么办？”“在八点钟前确认你的身份，重新注册。”男子微微摇头道。敦敏隐约看到男子颈部有一个模糊的纹身，那是“职业拷问者”的标记。
“怎么做？”“去找你们0101学院数据房间的值班导师问问。”“哪里？”“自己不会去找吗？”男子说完低头工作。敦敏只好背着背包退出安保科。
回到大厅，敦敏在数据中枢的激光立体模型里寻找0101学院数据房间的位置，并偷偷打开全息眼镜里的程式。
敦敏在模型中找到0101学院数据房间是在20楼2232号房间。敦敏怀着忐忑的心情战战兢兢的乘电梯上到20楼，找到2232号房间并轻轻敲三下门。里面没有动静，敦敏加大力度又敲三下。
“进来！”里面传出一把声音。
敦敏轻轻推开门，走进去。数据房间内有几张办公桌，桌面上都悬浮着一个乳白色立体显示空间。此时只有一个面容瘦削的男导师坐在里面。“什么事？”男导师问。
“导师你好，我是0101学院3012学年的学徒，钟秦敦敏。我昨天来的太晚，没有办理注册。我的陶瓷碳纳米令牌被盗，有人取消我的学徒资格。”“哦！是你！报失没有！”“刚报。”
男导师看看面前的立体显示空间，动手拨弄几下，点点头，用右手食指一点，一勾，拉出一个小长方体显示空间，输入敦敏的名字。小长方体显示空间弹出敦敏的学籍档案。
“你的档案不完整？”男导师疑惑的看着敦敏。敦敏一脸无辜的站着。“你只有一年的档案？其他学籍信息怎么会没有呢？”“嗯！我是自学的。”
男导师瞟一眼敦敏，好像对面前这位学徒产生好奇。男导师伸手在立体显示空间里挑出一个小球体显示空间。输入敦敏的名字，里面弹出敦敏的身份资料。男导师翻看敦敏在公共场所的影像，除敦敏昨天的影像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影像，就好像昨天之前敦敏根本不存在一样。
“你是第一次离开家乡？”敦敏点点头。男导师认真打量敦敏一番道：“哦！来，先坐下。”敦敏背着在一张陶瓷碳纳米玻璃凳子上坐下。
“你怎么解析昨天发生在你身上的事！”男导师饶有情趣的看着敦敏。敦敏回想片刻：“什么事？”“十万块奖学金被骗，和凤凰女在一起被人拍到并放上网，受到来自社团的威胁。”“我不知道。”敦敏半低头道。
“抬起头。”和敦敏眼神接触的一刹那，男导师眼中闪出一丝诡异，转瞬即逝。“你来数据渊的目的是？”男导师好像要试探敦敏。“学数据检索术，寻找宝藏。”敦敏微笑着。“你是指数据大师讲的宝藏？”
“嗯，数据大师孔秦太羽说过：我们千万年的数据网络是人类遗址，一个埋藏大量宝藏的地方。如果你有足够的技巧加上一点点天赋和运气，便可以找到一个让你终生受益的宝藏。”
“好，”导师摆摆纤瘦的手说，“你想找到一个甚至更多宝藏。”敦敏用力点点头。“但你父母和族人不赞同你的想法？”导师又问。敦敏无力地点点头。“你不觉得自己见利忘义和不孝？”敦敏沉思片刻：“我是为自己的未来和家族的未来而奋斗。”
《脑波》 第二章《数据中枢历险》
钟天心
第二节
“我觉的你是在淘宝责任。你连奖学金都被骗，你要多久才能再赚回来，你有要多久才可以衣锦还乡？只怕子欲养而亲不在。”导师用冷冷的眼神看着敦敏。敦敏眼中露出痛苦的眼神，抿着嘴唇，双手握拳没有回答。敦敏很想告诉面前这位导师，自己已经有一百万，可是现在不能说。
过许久，男导师打开校的生理指标检测数据库，调出敦敏体内纳米身份虫收集的实时生理数据，并打开一个测谎程序后，接着问：“你到数据渊不是为脑波原型？”
“什么脑波原型？”敦敏咬着牙问。导师看看测谎程序，上面显示敦敏没有撒谎。“还记得睡着后的事情吗？”“怎么可能。”敦敏摇摇头，同时看看导师桌面上的立体显示空间。
男导师在数据库对敦敏进行全方位的检索，可惜一无所获：“你对未来有没有什么计划？”“嗯！找到宝藏，或者至少在寻宝公司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有钱后把父母弟妹接出来，给父亲找个医生看病。”
导师把敦敏和凤凰女对话的影像、空手接利器的影像一推道：“关于凤凰女和工作手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凤凰女是我九叔的朋友，只是帮我躲开那些抗议人士。而工作手套，我家乡几乎没有都有的。”敦敏打开背包找出那手套晃晃。
“我觉得你不适合学数据检索，我不会帮你申办重新注册的。”导师双手抱在胸前道，“我们不需要你这样见利忘义和推卸责任的学徒。”“可是导师······”敦敏争辩道。“出去。”
敦敏看到导师神情坚定，知道导师有心针对自己，一咬牙，全身微微颤抖地站起来，慢慢的往外走。“等一下！”导师道。敦敏精神一震，急忙转身问道：“你改变主意啦！”“没有。”敦敏的神情立刻变得更加哀伤。
“我是想告诉你，保卫科在一楼大厅右手边。”导师似笑非笑的说。敦敏非常难过地再次转身离去，不明白导师为什么会这样做。
敦敏失魂落魄地回到安保科数据房间门前，发现门已经关上，便走上前敲敲门。“进来。”
“啪”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使刚推开门进来的敦敏一下子清醒许多。安保科里有七八个人，有人大吼道：“他们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到校园来捣乱啦！”
敦敏一惊，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半步。此时敦敏卡在门口处，一时间不知是进还是退，便只好站着不动。一位中年女导师一眼便认得敦敏，心想这位小有名气的学徒究竟有什么事？她走到敦敏面前低声说：“怎么站在门口！”“对不起。”敦敏道。
中年女导师说：“没关系，也不能全怪你，跟我到隔壁数据房间！”中年女导师带着敦敏出数据房间，在门外轻轻关上门，把敦敏带到隔壁的一间数据房间门前。中年女导师轻敲三下门。“请进。”
中年女导师推开门，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小李，我要借用一下小吴的办公桌。”数据房间里只有一位低头看着全息桌面的女导师。
“何教授，你请用！我跟吴导师说一声就是。”李导师说完，压低声音问，“陆科又发威？”“可不是！开学之时，多事之秋！”
李导师看看敦敏，有点吃惊，望着中年女导师。中年女导师点点头。李导师会意的点点头，低头继续工作。何教授指着一张椅子对敦敏说：“坐！”敦敏拉拉背包的肩带，在何教授所坐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你到保卫科有什么事呢？”何教授打量着这位被三股势力同时盯上的一年级学徒。
“我们学院的导师不给我办理重新注册，他叫我来找你们。”“怎么一回事？”何教授很关切地问。
“我的陶瓷碳纳米令牌被盗，学院的导师不给办理数据中枢历险。”“不给办理？”敦敏点点头。“为什么？”敦敏有点委屈的说：“不知道。”“是你们辅导员？”敦敏摇摇头：“是0101学院今天值班的那个导师。”
何教授调出敦敏的档案，并查看刚才敦敏与学院数据房间值班导师的对话影像。何教授黑着脸，旁边的李导师脸色也变得阴沉：“真是不像话。”
何教授对敦敏道：“对不起。我现在和你去找他。你的学徒生涯还未开始，怎么可以回去呢？”敦敏一听，心中立即升起希望，抬头看着何教授。何教授接着说：“我们去找那位导师问清楚。”
敦敏怯怯的点点头，既兴奋又害怕地跟着何教授回到0101学院数据房间门前。何教授轻敲三下门。“进来。”何教授轻轻推开门，走进去。敦敏紧跟在何教授后面。
何教授坐在一张办公椅子上微笑着说：“小张啊，看你把这位学徒吓得，都魂不守舍。连我都差点跟着焦急！”敦敏听何教授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甚是委屈，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如此委屈。
“这位的学籍很有问题！”张导师抢先道，并没有提刚才所说的内容。“你指的是什么？”何教授不动声色地问。“他只有一年的学籍资料。”“这又怎样？”“校规有一条指出学籍档案不完整者不能注册。何况他自己把资格取消。”“一年的档案不是档案？”“是！可是之前的呢？”
何教授没有回答，而是拉过一个立体显示空间，激活，调出几份学籍档案：“你看看。”张导师看完故作吃惊，然后再亲自查对一遍：“这些学徒的档案都不完整。”“你看看他们有什么共同点。”
张导师看着面前来自不同年级、不学徒院、不同班级的学徒的学籍档案道：“他们都来自乡村。”
何教授点点头，张导师想想道：“可他们都有纳米身份虫，为什么却没有医疗档案，难道他们都没有生病？”
何教授没有回答，而是看看敦敏。张导师明白，便问：“敦敏学徒，你有生过病吗？”“有。”“那有看过医生吗？”“医生？没有！”张导师看着敦敏，接着问：“那你看过牙医吗？”“没有。”“那你怎么拨牙的！”“自己拨呀！”张导师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道：“自己拨，你骗谁啊！”
张导师转头看着何教授道：“再说他和凤凰女在一起，还有昨天发生的事，你怎么能确定他没有问题？”“那你确定他有问题？你敢肯定自己没有错怪好人？”何教授道。张导师没有回答，转头看向窗外。
何教授不再理会张导师，对着面前的立体显示空间操作一会后对敦敏说：“我帮你办理学籍重新注册，而户口确认那一项你不用办理，你要去财务处和数据存储部办理剩下的两项。财务部在45楼的4963号房间，数据存储部在67楼的6857号房间。”
何教授从桌子旁的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个金色陶瓷碳纳米令牌递给敦敏。“谢谢！”敦敏拿着新的陶瓷碳纳米令牌的手因为兴奋而有点颤抖。何教授看着一动不动的敦敏道：“没事啦！你可以去办理其他两项。”敦敏像劫后余生的难民一样，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些巨大的改变就这么发生：“那不用我的身份证、山海府出具的家庭情况介绍书之类的东西？”“不用。”
敦敏重复着坐电梯、敲门这些步骤后，进入财务科数据房间。
敦敏熟练的自我介绍：“导师好！我是0101学院一年级学徒，钟秦敦敏。”“嗯，坐下。”一位头发金黄色的中年男导师坐在办公桌后面抬头掂量着敦敏。
敦敏坐下后，发现桌子上有牌子标着“财务科--朱秦耀文”。“朱导师，我是过来办理财务手续的。”敦敏一边说一边把从背包里取出新录取通知、身份证、山海府出具的家庭情况介绍书一并递上。
朱导师看一遍后，调出敦敏的电子档案又看一会，把录取陶瓷碳纳米令牌等一并还给敦敏，用电脑打印一份表格。
朱导师把桌面上的全息影像表格推到敦敏面前说：“你在数据渊期间的费用叫基本生存费用，也就是在数据岛生活所要交的基本生存费用。根据基本流程，我会给你解析一下各项收费的标准。”敦敏点点头。
朱导师用手上的一支签字笔指着全息影像表格的第一行说：“第一项。”敦敏认真看一遍，上面显示：“氧气收费，标准为40元每天。”敦敏点点头，朱导师又指着第二行：“基本生存空间收费，标准为40元每天。”
第三项：基本生存时间收费，标准为30元每天。第四项：基本水费收费，30元每天，每天标准配额是30升，超出标准配额的另外收费，按10元每升的标准收取。第五项：基本生理废物处理收费，30元每天。
“一学年按273天在数据渊时间计算，你能计算出总费用吗？”敦敏拿出纸和笔准备计算，“总共51870元。换算成你家乡的金额是518.7两银子。”朱导师道。敦敏停下手中的笔，笑笑道：“我的账户里有一百万。”。朱导师用右手摸摸金黄色的头发疑惑的道：“你有一百万？”敦敏点点头：“刚才才存进去的。”“刚才？那是一百元而已。”
敦敏站起来看着面前的立体显示空间道：“我看到明明是一百万的。”朱导师笑笑：“哦！存进去的是一百万元，但是那是一百万地方币元，按照汇率兑换成地球币，便是一百元。”敦敏失望的跌坐在椅子上，伸手取下全息眼镜。这时的全息眼镜没有任何反应，和普通眼镜无异。
朱导师又问道：“你没有那些耗能的电子产品或者类似物品吧？”“没有。”朱导师点点头：“没有就对啦。”敦敏自嘲似的笑一笑，并没有把导师的话当作嘲讽。朱导师继续说：“你打算先交多少基本生存费用？”敦敏犹豫一下，回答道：“可不可以先不交，我没有钱。”
“一点都不交，这怎么可以？多多少少也得先交一部分费用！如果你一点都不交的话，你就没有数据渊的学籍账号。没有学籍账号，财务科就不能帮你申请助学贷款、助学金和勤工助学岗位之类的项目。你必须交一部分费用的，这也是注册目的之一。”
敦敏把钱庄的卡递过去并说道：“我只有这么多。”朱导师接过卡，把卡插进卡槽后，扫一眼余额，马上皱着额头道：“这么少啊！”
朱导师用左手食指抹去额头的皱纹：“这样吧，先交500元的基本生存费用，剩下的你留着做生活费！”敦敏答道：“导师，你说怎么处理就怎样处理吧！我不懂，谢谢导师！”
朱秦耀文让敦敏从卡里转500元到敦敏的学籍账号，接着对敦敏说：“确认一下。”敦敏用右手食指在插卡机上的确认屏上按一下。
《脑波》 第二章《数据中枢历险》
钟天心
第三节
朱导师把卡抽出来递给敦敏并说道：“你以后的贷款会直接转到学籍账号，在你交全基本生存费用之前，学籍账号内的资金不可用。还有如果你申请到助学金或者得到勤工助学工资的话，你是希望转到学籍账号还是钱庄卡，又或者转到你的身份账号里？”
“身份账号？”敦敏有点疑惑的瞪大眼睛。“嗯，你不知道！难怪你会另开一张钱庄卡！之前的十万奖学金就是在你的身份账号里，刚才那一百块也是在你的身份账号里的。”朱导师认真的端详着敦敏。“哦，那就转到钱庄卡吧！放身份账号不安全。”敦敏醒悟道。朱导师听完笑着摇摇头。
“你希望再次得到数据渊一等奖学金吗？”“嗯。还可以吗？”敦敏忙问。“你想知道？”朱导师把一个乳白色的立体显示空间推到敦敏面前。敦敏看着立体显示空间问：“当然。”“用这个立体显示空间找出获取数据渊一等奖学金的条件你便知。”
敦敏对着边长10厘米的立方体显示空间做基本的开机手势，可没有反应。敦敏又试几遍，终于打开界面，白色的背景下有两个选项：一、自选，二、一键完成。敦敏看看朱导师，导师向敦敏点头微微一笑。敦敏点击一键完成，立体显示空间内的系统立即安装完毕。
敦敏打开一个浏览器登录一个搜索引擎输入关键词：“数据渊一等奖学金。”搜索结果显示为零。敦敏疑惑的看着朱导师。朱导师只是微微一笑。敦敏吸一口气十指握拳，接着放松。敦敏再次输入：“数据渊官网。”
很快敦敏便已从数据渊官网找到关于“一等奖学金”的资料。资料显示数据渊的奖学金分三等。一等奖100000元，二等奖80000元，三等奖60000元。一等奖学金名额只有一名，二等奖学有两名，三等奖学有三名。要得到一等奖学金，综合测评成绩必须在学院第一名才行。
一个红色小球从立体显示空间里弹出，上面有一个小孩道：“你的帐号密码被修改，是否你本人修改。如果不是请重新修改密码并进行多重账号保护。敦敏看着面前的红色小球一愣，接着向朱导师求救。
“你是怎么通过十阶测试的。”朱导师用碧绿色的眼睛看着敦敏道。“可那是测试。”“难道你学的东西不能在实际中应用？”
敦敏伸手摸摸前额点点头，伸手把面前的系统关闭。接着在空白的立体显示空间里重新配置一个虚拟系统，选择网络服务商，安装测试调试程式，检查系统安全，检查网路安全，安装可信任的监控程式、防火墙、防护程式，浏览器等等。
确定一切安全后，敦敏登录数据渊内部论坛，进行多重张账号保护，接着再次查询一等奖学金。
综合测评成绩满分为100分，由八部分组成。敦敏看着立体显示空间，上面显示的是：第一部分必修课平均分占50%，分值是0到50分。
第二部分：实验室操作平均分占20%，分值0到20分；第三部分：课堂表现平均分占5%，分值0到5分；第四部分：创新能力评分占5%，分值0到5分。
看到第四部分，敦敏再次输入：“这创新怎么评？”完全把朱导师给忘记。搜索结果显示：创新需要申请到一个科研项目。
第五部分：人品评分占5%，分值-5到5分；第六部分：为学徒服务得分（仅限班干部）占5%，分值-5到5分；第七部分：特殊奖项得分占5%，分值0到5分；第八部分：纪律评分占5%，-5到5分。”
《脑波》 第二章《数据中枢历险》
钟天心
第四节
朱导师看着敦敏完成从建立安全系统到搜索结束的过程问：“怎样？”敦敏点头道：“嗯，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朱导师辉手把敦敏面前的立体显示空间关闭接着说：“但你要拿奖学金还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在一年级的两个学期里的必修课、指定选修课、选修课等十几门课程必须全部合格。如果有一科挂科，就没有机会得到奖学金。而且如果你挂科就要补考，补考不过就要重修。如果一年内，有六科课程补考后还都不合格的话，你就要留级。
又如果你犯重大错误或者犯可以被勒令逐出校园的校规，那么你一样不能完成学业的。明白吗？”敦敏点点头：“嗯，明白！谢谢导师！”
朱导师在陶瓷碳纳米桌面上的一个白色机械键盘上敲一会后，对敦敏说：“好啦，手续都办理完毕，你可以回去！”敦敏向朱导师道谢，背着背包摇摇晃晃走出财务科向数据存储部走去。
一个全息人像从朱秦耀文面前的立体显示空间钻出来：“耀文，你的做法不可取！”“导师，弟子不明！”朱秦耀文恭敬的道。“你这是引狼入室，不顾上万学徒的安危。”来者严肃道，银白色的头发微微颤动。
“可他通过数据安全中枢、数据安保科和数据管理科审核，我没有理由不给他办理注册。”“可是他身上带着上万个纳米量子蠕虫进入数据中枢，我不会让他通过的！”“导师，他可能是无辜的。”“是吗？你有问清楚吗？”
“可只要他们已经成为我们的学徒，而且没有做非法的事，我们就要一视同仁。”“那是以前，现在时代已变！”
“······”老者没有再听朱秦耀文的讲话。
敦敏敲开数据存储部的门后，进到数据存储部数据房间内，只见数据房间内有几张办公桌，但还是只有一位银白色头发的老者坐在离门最近的那张办公桌后面，桌面上一个金边实木牌子刻着陆秦八斤。
敦敏道：“陆导师好！我是0101学院一年级学徒，钟秦敦敏。我是来办理学籍确认手续的。”“坐！”银发老者道。敦敏坐下后，从背包里拿出新录取陶瓷碳纳米令牌和身份证放在桌面，双手推到导师面前。
“你可是名人啊！小小年纪的！”老者站起来打量着敦敏，“看起来挺普通的，很会韬光养晦。可在我看来你是大智若愚嘛！”“前辈，过奖！”敦敏连忙站起来。“坐下！”老者突然喝道。敦敏被吓一跳，立即坐下。
“我看过你的影像！从你踏上脑波岛到刚才所有的监控影像。”老者绕到敦敏身后，“你很会伪装自己，可惜逃不过我的眼睛。”“前辈，我不明白！”敦敏怯怯道。
老者绕回道办公桌后面，从桌底拿出一个工具箱，工具箱盒子上有一个图案。“认得？”敦敏摇摇头。“我提醒你一下，和拷问者颈部的纹身是一样的。”“陆前辈······”
“住口！这是拷问者的工具箱。”老者拉开盖子，露出盒子里一层层、一排排的各式小工具。“陆前辈，这里是脑波校园！”敦敏提醒道。“我知道，就因为如此。”老者一按桌角的一个按钮，椅子立即把敦敏绑住。
“这是做什么？”敦敏挣扎几下。“你来数据渊做什么？”老者拿起一把小电棒，拉起敦敏的衣袖问。“这里有监控，你不会用的。”敦敏转头看看监控的位置道。
“你进来后就没有。”老者道，把小电棒对准敦敏的手臂。一股电流贯通敦敏全身。“你来数据渊做什么？”老者问。“学数据检索。”
陆秦八斤拿起一个神经转子，把开口对着敦敏的颈部道：“是谁派你来的！”“没有！~啊！~”“再问一次！”老者停下道。“我不知道。”敦敏道。
“刚才是第一层，痛苦不超九秒。”老者自语道。老者拿起第二层的一个小锤道：“为大部分人都利益，必须舍弃小部分人的利益，这是理所当然。即使那一小部分人是你的亲人，爱人，甚至是你自己，也义无反顾！”一个立体显示空间突然从老者桌面弹出，一位安保科的成员道：“陆前辈，请打开门！”
门外，站在安保科成员旁的朱秦耀文焦急的问：“怎么？”“如果要强行打开的话，还要花费5分钟？”“唉！不知老头子会做出什么来！”朱秦耀文急得踱来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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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天心
第五节
银发老者把所有工具收起，换一副慈祥的样子道：“看来你没有说谎。”敦敏瞪着恐惧的眼睛紧紧盯住老者。“放松，刚才我只是试探一下你。”敦敏咽一口口水后道：“为什么？”
“你知道你身上附着上万个纳米量子蠕虫吗？”“什么？”敦敏不解地问。老者抬起布满皱纹的手在敦敏面前一抹，一个图案出现在敦敏面前。敦敏看着面前一条银黑花纹的蛇缠着一颗红色的心的图案道：“职业拷问者”。“你怎么知道的。”老者用绿色的眼睛逼视着敦敏。“在第七阶测试里有的。”敦敏老实回答道。“第七阶测试？你一共通过几阶测试？”“十阶啊！”
陆秦八斤那银白色的眉毛微微跳动着：“把你的陶瓷碳纳米令牌给我看看。”敦敏伸手掏出令牌递过去。老者接令牌的手微微颤抖着。八斤仔细端详完令牌后道：“嗯！没错！没错！”
“嘭！”一声巨响，门被强行打开。房间里，陆秦八斤在看立体显示空间里调出的敦敏的全息电子档案，左手拿着身份证，右手拿着陶瓷碳纳米令牌。
“敦敏，你是不是受到威胁。”耀文问。“没有！”敦敏看着面前的八个全息表格。“我要求验伤！”耀文有道。“没必要嘛！”陆秦八斤笑道，布满皱纹的脸看起来有点滑稽。敦敏红着脸站起来，脱下外衣，原地转一圈道：“怎么？”
耀文找出那个拷问工具箱，检查一遍，工具箱的封条完好无损。耀文沉思片刻，不解的看着敦敏和陆秦八斤。
“导师你没有开监控！”耀文对陆秦八斤道。“我不喜欢！怎么我连这一点权力都没有？没事的话，你们可以出去！”陆秦八斤道。
敦敏从数据中枢大楼出来，在校园里转一圈，最后步行到饭卡充值处，充值窗口前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敦敏排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充值窗口。敦敏用钱庄卡登记一个校园饮食账号。敦敏从饭卡充值处出来径直向饭堂走去。
敦敏走在路外侧安装大型释氧树的校园人行道上，这时是吃饭时间，学徒并不多。敦敏抬头透过那些人造树叶隐约可以看到那火辣的太阳。没有释氧数的校园机动车道上热气逼人，但敦敏却感觉十分清凉。敦敏靠近其中一棵释氧树，更觉凉快，树身有一个牌子，上面用粗字体写着：“太阳能多功能树。”下方细字体写着：“释氧、照明、制冷、广播、无线充电、无线网络、立体显示空间。”敦敏用手摸摸树身，树身看上去和真树一样但是却十分冰冷。
一位穿着时髦的男学徒冲到敦敏身边，二话不说把脸凑近敦敏，“咔嚓”一声和敦敏合照一个。“谢谢！”那位学徒说着已远去。敦敏惊讶的张着嘴，五秒钟后才合上。
一位女学徒来到敦敏面前，微笑一下，有点腼腆的问：“可以合影吗？”“这个·····”敦敏有点为难道。“没关系！”女生低着头，小声道，准备转身离去。“我是说可以！”敦敏赶紧补充道。女孩照完相，递给敦敏一张小卡片道：“这是我自制的名片，送给你！”敦敏道赶紧接过：“谢谢！”
女孩刚走，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学徒拿着一块软玻璃递到敦敏面前道：“签个名！”“什么？”敦敏不是很明白对方意思。男生收回软玻璃道：“这么快就耍大牌！”转身离去。敦敏看着男生的背影苦笑不得。
一辆黄铜外壳车头，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水箱蒸汽动力的机车停在敦敏面前：“就是他！”
敦敏转头看着那个戴着一副全息黑色全框眼镜的学徒。“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做什么？”“我们会长请你吃饭！”“你们会长是？”“我们会长是南粤同乡会的会长，我们也算同乡嘛！”
“谢谢！”敦敏继续向前走。两个戴白色手袜的学徒立即从机车里跳下来，拦在敦敏面前说：“请！”
敦敏看看面前这两个体形瘦小的学徒道：“你们？”
两个学徒同时开始解胸前的纽扣，敦敏退后一步：“你们？”两位学徒把胸前的外衣掀开，露出里面的液压动力强化服。那可是可以增强数十倍力量的装置，敦敏努努嘴点头：“好吧！”
敦敏跟着全息眼镜学徒上一食堂的七楼进入一个包厢，里面坐着五位学徒。一位身材高大的学徒一看到敦敏便站起来道：“你可来啦！我是山海府同乡会的会长，小姓吴。”
“虽然你是山海府人，我是山海府人，但严格来说我们不算同乡，但是我们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看如何？”
敦敏看看桌面的食物：一锅煮好的粒状淀粉、一盘凉拌淀粉植物蛋白丝、一碟红烧蛋白磷脂淀粉块、一盘清蒸蛋白粒纤维条、一碟糖醋脂肪蛋白块、一锅五香脂肪蛋白块、一盘清蒸动植物蛋白蛋纤维千层糕。
“别看食材一般，这可都是出自皇家实验室。”会长得意道。
敦敏在位置上坐下，会长立即递上一杯酒道：“喝一杯！”
“谢谢！”敦敏加重语气接着道，“我从不喝酒！。”
“哦！”会长有点尴尬。敦敏拿起一个杯子倒一杯人工合成的水果汁道：“我以水果汁代酒。”说完一饮而尽。“你懂不懂规矩！”会长是身边一男学徒拍案而起。“我是不是该走啦！”敦敏看着会长。
“有个性！过门便是客！”吴会长把酒杯放下，靠着椅子背上道。那位站起来的男生立即坐下不再出声。“你有什么远大理想？”吴会长看着敦敏道。
“有啊！拿奖学金，成功毕业找份好工作，结婚生子，过美好的生活！”敦敏放下杯子。“就这些！”吴会长眯着眼睛道。“是啊！难道你们的理想不是这样的么！”
在座的笑笑，脸色都有点难看！吴会长招招手，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学徒从外面进来对着敦敏点头微笑。
“敦敏学徒可有女朋友！”吴会长靠过来问。“没有，我脑波不打算谈恋爱。”敦敏道。“哦！我们也是，不过我们偶尔会找一两个女伴！不知这两位可合你意。”吴会长笑道。
“吴会长，谢谢你的好意！”敦敏站起来道。吴会长赶紧挥挥手，那两位女学徒立即消失在门口处，但同时进来一位捧着一个盘子的服务生。服务生把盘子放在敦敏面前，离开时把盖拿走，盘子里面有一沓现金，少说也有一万。
敦敏把钱推到吴会长面前道：“无功不受禄。”吴会长朝服务生点点头，服务生快步把盘子捧走。
“敦敏兄弟啊！你让我觉得很难过啊！我们不是说好要交个朋友的吗？”吴会长站起来拍拍敦敏肩膀道。
“我是来交朋友的，朋友你看我肚子都咕咕叫，是不是可以吃饱先！”
“哈哈哈！看来我们这学徒是真人不露相！好吧！我们也就不多嘴！吃，吃！”
敦敏从一食堂大门出来，看到一个摊位。一位穿校服的女生坐在桌子后，桌子上摆着一个圆筒，圆筒上方是一个立方体显示空间，女生头顶的横幅写着：“兼职联盟临时咨询点”
敦敏坐过去，坐下问：“吃饭没！”女孩抬头看敦敏一眼，眼露惊喜道：“是你！”敦敏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自己和她从未见过：“我，你！”
“你在昨天上镜率那么高，我怎么可能不认得你！”女孩道。敦敏咧嘴笑笑道：“我想找份兼职。”
“你呀！不行！”女孩摇摇头。敦敏不解的看着女孩。女孩的脸开始变得有点红：“因为你是学徒，必须在生存测试完才有时间的。”
“哦！那我解一下可以吗？”敦敏问。“可···以！”女孩脸更红且有点结巴。女孩咬着嘴唇，做几个深呼吸，胸脯一起一落。女孩放开嘴唇，鼓起勇气道：“其实你没必要找兼职的！”
敦敏好奇的凝视着面前这位女生。女生眼带秋波道：“你现在是名人，跟那些状元、学霸一样，会有许多商家、广告商找你代言，甚至拍广告的。到时你那里还需要做兼职呢？”
“哦！会这样吗？”“是的，敦敏学徒！”女孩点头答道。
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时从一食堂门前的机车通道上传来，一辆核动力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透明外壳跑车停在通道上。一位靓装女生从车上下来，冲到敦敏身边伸手抓敦敏的手臂。敦敏本能缩一缩手，避开靓装女生的手。原本已经避开靓装女生手的，可是靓装女生的手却还是牢牢抓住敦敏的手臂。
“原来你在这！”靓装女生娇声道。敦敏想甩开靓装女生的手，却发现自己四肢不受支配。
“我不认识你！”敦敏还未把话说出口，靓装女生便把敦敏的嘴堵上。兼职女生看到两人在接吻，眼中略带妒忌和生气，把头转到一边。
靓装女生松开嘴后道：“先别说话，我们回去再说！”敦敏本想和兼职女生道别，但是脖子也不受自己控制，感觉就像全身打石膏似的。靓装女生看似挽着敦敏的手一起走，但其实是靓装女生在操控着敦敏的身体。
敦敏坐下后，靓装女生从敦敏腿上爬过进入车内。车子开动后，敦敏问：“刚才怎么回事！”女生抬起右手给敦敏看，这时敦敏才发现女生五个手指都戴着一个小小的指环，而每个指环都伸出一束细线，那些细线一直延伸到自己的手臂处。女生动动食指，敦敏的左手便自动举高到自己面前。
敦敏惊讶的发现那些细丝在自己手臂上缠绕成一层网：“你要带我去哪？”“到你便知！”女生饶有兴致的看着敦敏道。
跑出开一会，突然进入一个漆黑的空间。接着前方慢慢变亮，一盏大灯照着敦敏。敦敏眯着眼睛道：“这里是哪？”“先告诉我，你是谁？”一把浑厚的男生道。“我是钟秦敦敏，0101学院一年级学徒，山海府山海镇山海村人。”
“给他一针催眠针和吐真剂。”一把懒洋洋的男声道。敦敏立即感到手臂一痛一麻，接着便不知人事。那把浑厚男声又问：“你是谁？”
“钟秦敦敏。”“哪里人？”“山海府山海镇山海村人。”“来这里做什么？”“学数据检索术。”
一个身材健硕穿中山装的男生从灯光后面走出来，同时大灯被熄掉。中山装旁边跟着一个瘦弱的男生。瘦弱男生躺在一个高大的医用护理机器人怀中。
“他没有撒谎。”中山装用高亢的声音道。瘦弱男生点点头，懒洋洋地道：“可能吧！”
“你觉得有其他可能。”车上的女生问。“如果他是受过特训的，就有可能抵抗住这两针。”瘦弱男生重新仔细打量着敦敏。
“算吧！别闹啦！”女生道。瘦弱男生看看中山装，中山装看着窗外的白云思考片刻：“好吧！把他送回去。”
《脑波》 第二章《数据中枢历险》
钟天心
第六节
“提前批！”瘦弱男生突然挤出三个字。中山装眉头一紧：“慢！”女生只好坐在车里不动。
“什么意思？你担心他是提前批的一员！”中山装问。“他满18岁，之前的档案全无，而提前批的平均年龄在15岁。”
“提前批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分数高一点吗？”女生道。
“你真的以为他们是高分低能吗？”瘦弱男生冷笑道。女生没有回答，但她的神情已经给出答案。
“那你知道提前批的学徒在哪里？学些什么？毕业到哪里？做些什么？”
“我···”女生想反驳，可是发现自己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他们那么厉害，怎么不当状元啊！”女生呛瘦弱男生一句。
“状元？人家才不屑呢？”瘦弱男生吸一口陶瓷碳纳米玻璃人手中的液体后继续道，“能进入提前批密探眼中的都是天赋异禀，而且在小学便受到招募。”
“他们天赋异禀，还上初级数据渊？”女生不屑道。中山装静静的看着不出声。
“他们还上中等数据渊，高级数据渊。这些只是表面，实际上他们一直接受特训。数据渊测试成绩只是个幌子而已。以他们的能力，考满分真是小菜一碟。”
“你有证据？”“没有！”瘦弱男生摇摇头。
“我有！”中山装道。女生立即看着中山装。中山装看着瘦弱男生慢慢道：“你就是提前批的一员。”瘦弱男生面无表情，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女生看瘦弱男生没有回答，低头故作沉思。
“这个小子如何处理？”中山装见瘦弱男生没有回答便转换话题催问。
“如果他真是提前批的人，那么他们至少有三组，每组至少三个。”中山装听完，脸上掠过一丝忧虑：“那我们会不会已经暴露。”“不会，他们只会对目标感兴趣，只要我们没有阻挠他们的行动，他们不会有任何反应。不过还是先让电子眼阿三看看！”瘦弱男生轻声道。中山装快速抬起左手五指并拢，慢慢展开，手心处出现一个球体显示空间，里面出现一个带墨镜的男生。
“中山装？有事？”墨镜从一堆电子元件中抬起头。“有样东西要你过目一下。”中山装道。“现在？”墨镜显得不大愿意。中山装点点头。墨镜叹气。
“就是这个。”墨镜看着沉睡的敦敏。中山装点点头。“一个乡下小子有什么好看！”墨镜男生拿开墨镜露出一双黄铜外壳可伸缩的多功能电子眼。“你知道昨天的事吧！”中山装提醒道。“那些只是障眼法，是不是有料我一眼就能看出。”阿三瞪中山装一眼。
电子眼阿三转头看一眼敦敏道：“先让她把纳米丝收起来。”中山装朝靓装女生打个眼色，靓装女生手掌微微一抖，把纳米丝收回指环中。
墨镜左手按着车椅轻轻上提，椅子和敦敏慢慢上升。墨镜左手牵引椅子到车子旁的空地上方，右手从椅子地板翻出一块平板托住敦敏双腿，左手把椅子靠背放平，让敦敏平躺着。阿三用电子眼扫视一遍敦敏，面露疑惑。扫视第二遍时，阿三张大嘴巴，面露惊恐。扫视第三遍时，阿三额头开始冒汗。女生看着不禁奇怪，房间里的温度只有摄氏20度，怎么会出汗的。瘦弱男生和中山装对视一眼，脸色变得阴沉。
电子眼阿三把敦敏翻转再次 扫视，这次阿三并不是在扫描而是在想待会该如何回答，第三次扫描时阿三已经彻底镇静下来。
“你想知道什么？”阿三把敦敏身体翻转道。
“他是不是提前批的人！”中山装问。“不是！”电子眼带上墨镜道。“你确定？”中山装追问。
“十分确定！”电子眼说完，伸手在空中划一个半圆，打开一个立方体显示空间，连接量子加密远程访问安全通道，调出一个资料库。“这些资料是我收集到的关于提前批人员的，这里有一万六千七百三十九个文件夹。”
电子眼随意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弹出一个时长300分钟的立体影像和上万张立体图片和上百份文档。电子眼收起立体显示空间道：“这些我全都研究过。如果他是提前批的人员，绝逃不过我的电子眼。”
“刚才你扫描这位学徒时，好像发现什么可怕的秘密？”瘦弱男生看看敦敏问，就好像不经意间发现一个小问题一般。
电子眼咽一下口水道：“你知道我是做情报生意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说话必须小心。否则便会横尸街头。”
“那是否与我们有关。”瘦弱男生又问。
“无关，绝对无关。”电子眼道。“好，你请回！”瘦弱男生道。
电子眼走到门口，突然转头道：“他，绝不会坏你们的事。而且你们也不必再请其他人，因为如果他们能看出端倪，必和我一样，绝口不谈。”
“你信他的话？”中山装问。瘦弱男生点点头：“先是三股势力追杀，然后被无声化解，其中真真假假难以分辨，看来这小子不简单。脑波果然是个藏龙卧虎之地。我们还是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
电子眼从中山装的隐形战机上回到自己的个人飞行器，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住所。电子眼通过自己安装的防检测安检门，确认没有被安装上监听设备，再打开一个立体显示空间，连接到量子加密远程访问安全通道。一个小穿山甲卷成一圈出现在球体显示空间内。
“怎样？”小穿山甲问。“嗯！这次收获可大！”电子眼兴奋的搓着手道。小穿山甲伸一个懒腰道：“开始吧！”
“先把敦敏的档案恢复，再调出关于‘记忆封存术’的档案。”
小穿山甲无声地执行着电子眼的命令。把档案准备妥当后，小穿山甲在立体显示空间的左边走到右边坐下道：“这些你不是说这些档案无用吗？”
“那是以前，现在不···”电子眼突然停住，想片刻问，“你之前说你觉得被监视？”
“你不是说那是我的错觉吗？”小穿山甲伸出舌头在空中卷曲着。电子眼咬咬牙道：“没错，那是你的错觉！把敦敏和那个‘记忆封存术’的档案都删除。”
“真的删！”
“删！”说完电子眼瘫坐在椅子上。
《脑波》 第二章《数据中枢历险》
钟天心
第七节
敦敏醒来时双手抱着背包靠着一张休闲椅上，身旁一棵蓝色塔型释氧树，四周静悄悄。敦敏举起右手，接着左手，抬起双腿，看看手上戴的电子表，显示是中午12点。敦敏立即站起来迈开步子往宿舍赶，心里祈求宿舍大楼的门还未上锁。
敦敏满头大汗地回到宿舍大楼，门已锁上。敦敏不死心伸手推一下玻璃门，居然能推开。敦敏喘着气打开宿舍的门，玉宇和奕剑正站在志文身后。“快把门关上，别让冷气漏走。”3号床位高大的罗秦奕剑盯着眼前看，没有回头看敦敏但嘴里道。敦敏左手拿衣服擦着汗右手迅速把门关上：“看什么？”没人回应。
敦敏微微皱眉走过去凑上去。志文双手放在一个不满方形、棱形、三角形、圆形等五彩按钮的长方体显示空间里，看着面前一个巨大的弧形立体显示空间。弧形立体显示空间里显示着两支上百人的高级机械化特种兵正在一个地形奇特的小星球表面开战。
敦敏站在志文身后看几分钟，完全看不懂，便放下背包，准备衣服冲凉。敦敏从浴室出来后，听到玉宇道：“志文，你太厉害，简直是神。”志文笑笑道：“对手太弱。”奕剑用手理理头上的黑发道：“这次赚多少？”敦敏一听立马觉得好奇：“打游戏也能赚钱。”志文站起来活动着双手的十个手指道：“这次观看的人才十万，不多，才一万地球标准币。”
“敦敏快去班长那！”玉宇一见敦敏愣愣站在便道。“什么事？”敦敏用毛巾擦着头发问。“去到你就知道！”玉宇微笑着催促道。“好吧！”敦敏觉得玉宇的笑有点诡异，但也不多想便出门。
敦敏推开班长宿舍虚掩的门，进入，从里面把门重新掩上门。
“班长，你有事找我！”敦敏直接走到班长的床位问。一号床的学徒转头看一眼敦敏，接着继续玩全息机动游戏。
“找你半天都找不到你，你去哪啦？看来得帮你申请一个免费BB机才行。”班长道。“我上午去办理数据中枢历险！”敦敏答道。“办好吗？”“好！”
“班长，你找我什么事？”敦敏不想打扰班长及其舍友的休息又问，虽然他们看起来并不想休息。
“上午是我们班体检的时间。”班长道。“那体检结束吗？”敦敏赶紧问。“就剩你自己还未体检！”班长道。
“在那里体检！”敦敏问。“就在这里。”班长道。
班长拿起一套一次性体检衣服，把敦敏带到宿舍阳台外。敦敏看到一个人形机器人站在外面。
“这就是体检机器人。快把体检衣穿上。”班长把体检衣递给敦敏道。敦敏穿好体检衣进入体检机内。
“跳下去。”体检机提示道。“这么高？”敦敏心想，身体没动。可体检机却迈开步子从护栏上往下跳。敦敏顿时向地面坠去。
“请选择专业。”体检机又提示。敦敏看着快速接近的地方哪里有心思看面前的专业列表呢！
“测试完毕，第一项不合格！请选择专业。”体检衣悬浮在离地面3厘米的地方道。敦敏看着面前排列得密密麻麻的各种专业，只好快速查找，可眼睛只捕捉到文献与情报工作、电磁计量、地球物理勘探、电工材料和通用零件、电能测量和负荷控制系统、新闻学、临床医学等专业，但是就是没有自己的专业。情急之下敦敏大声道：“预防危机专业。”
“选择正确！”体检机器慢慢开始上升。
“跟着屏幕里的目标！”体检衣提示道。敦敏忽左忽右的驾驭着体检衣在空中飞行。“动作协调性不合格。”体检衣评价道。
“瞄准目标，射击！”体检衣提示。敦敏看着屏幕里的十字准星瞄准屏幕前方的目标并射击。“手稳定性不合格！”体检衣评价道。
经过一系列的测试，敦敏回到班长的宿舍内。
“感觉怎样？”班长笑着拍拍敦敏肩膀问。“还好！”敦敏脱下体检衣道。
一个白色房间里，戴智能眼镜的男子看着智能眼镜里的数据库，身子突然一个激灵摘下眼镜看着面前的男子道：“出现目标人物，数据刚刚上传的。”男子用晶莹通透的玻璃手抹一把脸，眼睛里泛起希望的光芒。
（第二章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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