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波岛》 第三章《地球仪》
钟天心
第二节
敦敏脑海里还在播放刚才的影像，地球仪把敦敏从太空带回到一处平原上，奕剑、玉宇、志文也在。半个太阳从远处地平线冒出，像半块烧得红彤彤的铁饼，但太阳并不上升而是在地平线上滚动。太阳周围的云也染成一把红色加黄色的半圆双色玉环，双色玉环往上变成淡红色，淡红色上方隐约可见点点星光。再往上蓝色的天空，天空中镶嵌着闪烁的星星。天空中漂浮着几朵薄薄白云，白云后面星光点点。越往上就越变暗，天顶是模糊的黑白交接，经过模糊天顶带后，天空漆黑深邃，星星显得更加明亮。
敦敏抬头看，认出北极七星和天龙星座，更加让敦敏激动的是，自己站在覆盖北纬60度到北极点的巨大冰原盖顶部。
太阳对面的地平线却是如墨的黑色，黑暗中有块半圆通透的白玉。敦敏看着明月道：“到底这个月亮是一号固态卫星，还是二号固态卫星？”
敦敏耳边响起玉宇的声音：“嗯！这是一号，一号固态卫星在赤道面上方。而二号固态卫星在赤道面下方，我们现在是看不到的！”
“北极光。”奕剑道。敦敏眼睛转到奕剑指的方位，天空中果然开始出现北极光，如一条绿色的占据五分之一天空的蛟龙一样快速游动，又如数条蛟龙并游；如一片巨大的白布一样在天空中飘动；如紫红色的闪电一闪而过；如蓝色的巨大丝带在摆动；如黄色的万里长城把天空一分为二······
过几分钟，天空华丽的北极光和四周的景像慢慢退去，现出宿舍的原貌。敦敏还是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奕剑以为敦敏还沉浸在刚才的景象中也不去叫他，从地上拿起地球仪说：“这地球仪还可以接检索机或者电脑当投影仪用，播放立体电影什么的不在话下！”
敦敏想起刚才那个强化陶瓷匕首与金黄色纳米外骨骼的影像问：“刚才那些真是实时景象吗？”
奕剑道：“嗯，应该是吧！说明书上说那是真实的景象模拟，至于是否就是北极的景象？我可没有去过北极，不敢确定哦。但应该不会差太远吧！再说北极可不是想去就可以去的，北极也不是每天都会有北极光，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得讲缘分！”
“刚才的网络不是校园网吧。校园的带宽不够吧。”敦敏又问。“当然，这个地球仪用的是量子无线网络。你怎么对着感兴趣！”奕剑撇一眼敦敏笑笑。
志文看着地球仪问：“这东西要十万块！”奕剑点点头回答道：“没错，十万块！”奕剑笑笑又道：“这是在优惠期买到的，现在市场价应该更高！”玉宇感叹道：“有钱啊！”志文笑着起哄：“以后你就是我们的阶级敌人啦！”
奕剑笑着说：“怎么就成阶级敌人呢？最多也不过是人民内部矛盾吗？来！为缓和一下人民内部矛盾，我请大家吃点心。”奕剑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点心一边打开，一边说：“这是用皇家实验室合成的果糖、纤维、淀粉混合加工而成的甜点心，来，试试。”
玉宇一边吃一边说：“我代表广大不那么富裕的学徒原谅你啦！”志文一边吃一边点头“嗯！同意！”。敦敏吃一块后口齿不清地道：“我也原谅！”敦敏心里还在回想刚才关于金黄色纳米外骨骼的那些文字和影像。
玉宇吃第五块时道：“好吃！”“当然好吃啦！这可是皇族实验室点心啊！可惜这点心防腐剂加得不多，只能保持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要不，也不这么快拿出来。”奕剑拿一块放进口中道。
“感情怕点心坏掉。还以为真有那么好心呢！”玉宇拿起一块心形的点心端详着道。“不都一样吗？反正我是吃过好东西。谢谢！”敦敏道。
敦敏拿起一块点心，心里想：“如果父母和弟妹在这里就可以让他们也尝尝这好东西。”敦敏心中感到忧伤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默默把点心放进口中，嚼着道：“你们知道最近几年哪里曾有过大型战争吗？就是用到重型武器的那种。不知地球仪能显示不能，要是能让我看看就好啦！”
志文说：“大型战争，现在还有战争吗？还大型战争？干嘛想这些没用的东西。有空打打游戏！或者到运动场去看能不能邂逅一两个美女！谁有空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除古董教科书和网络游戏，哪里还会有人提起战争呢？”奕剑也道。
“乓乓乓！”阳台突然想起敲玻璃的声音。敦敏转头看去，一架蓝白条纹小无人机正在玻璃门外。无人机下方夹着一个小盒子。敦敏打开玻璃门让无人机进来。
“钟秦敦敏，快递。”无人机道。敦敏皱皱眉头，不知这次的快递是否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敦敏把手掌按在无人机的背上完成签收。无人机把盒子放到敦敏手上后离去。
奕剑、玉宇和志文都离得远远的。敦敏小心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玻璃小球。小球内漂浮着一把样式普通但做工精致的强化陶瓷匕首。敦敏举起小球摇摇：“没事！只是个小玻璃球。”
大家确定么事，又聚在一起吃点心。玉宇接过小球道：“谁送的！”敦敏摇摇头！奕剑拿起盒子研究一会，摇摇头。
敦敏手里举着一块甜点心，担心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小球上便转换话题道：“听说到数据渊的人会变化得很厉害！”“是成长，人生必经的阶段！”志文说完，又往嘴里塞一块点心，并转身拿水杯。
玉宇道：“变是正常。”奕剑拿起那盒点心问：“谁还要？”敦敏拿起一块道：“再吃一块。”志文喝一口水摸摸肚子道：“饱！”玉宇拿起一块道：“还要一块。”
奕剑把盖子盖好道：“五年不是一个短的时间段，也不是一个长的时间段。一眨眼就会过去，当你回首时，想到的会是什么？”。
四人一阵沉默。
奕剑开口打破沉默：“搞卫生吧！先搞好自己书桌、床的卫生，然后搞一下宿舍的卫生。搞完，睡一个下午，怎样？”志文：“本来就打算要睡一个下午的！”玉宇道：“晚上要开生存测试动员大会，明天就要正式生存测试。下午必须好好休息。”
敦敏把小球装回盒子，想想道：“搞完卫生后，睡一两小时，下午到外面看看有没有兼职，太缺钱啦！”
敦敏从梦中惊醒，脑袋重重的，抬手看看手表：“中原时间下午三点。”敦敏揉揉朦胧的眼睛，咬咬牙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迷迷糊糊下床，摇摇晃晃走出宿舍，用冷水洗一下面，终于清醒许多。
敦敏背着背包下楼来到宿舍的宣传墙前。敦敏扫一眼面前的学徒会宣传板块，板块里贴满一张张A4纸的告示，可是没有要找的关于兼职的消息。敦敏转身走到社联的宣传墙，宣传板块也是贴满各个社团的告示，其中有一张是关于兼职的，上面提供两个兼职咨询中心的地址。敦敏马上从背包里拿出简易校园地图标出位置，一号咨询中心在生活区和活动区之间，二号咨询中心在教学区和生活区之间。完成标注后，敦敏看看两个地点和自己的距离，一号离自己比较近，于是决定先去一号看看。
敦敏走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不时有学徒转头或回答看看敦敏，有几个女学徒对着敦敏指指点点小声说笑，但大部分学徒都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一位女学徒在远处对着敦敏拍一张照明，敦敏看向她时，那女生红着脸吐吐舌头转身跑去。
敦敏推开一号兼职咨询中心的玻璃门，一阵冷气扑面而来。敦敏赶快闪身进入，门从身后自动关上。敦敏经过一张长2米的沙发和三张玻璃转椅，来到一位工作人员的面前。“你好！我想咨询一下兼职的事？”敦敏道。
那位男学徒慢慢抬起头看看敦敏，一脸不屑，用手中的笔敲敲桌面上的一个牌子道：“我是有名字的！”敦敏看看那牌子，上面显示着：“陆秦威任。”
“威任学徒，我···”敦敏道。“停，谁说你可以叫我名字的。”陆秦威任喝道。“陆学徒，我想咨询一下！”敦敏强作笑颜道。“哼！笑跟哭似的！先填表！”陆秦威任冷冷道。
一个平面视窗出现在敦敏面前的桌面上，平面视窗里显示一张表格。敦敏填上姓名、班级等信息后，拿着笔停在联系方向哪一项。
“没有联系方式，是不是可以不填。”敦敏问。“没有联系方式你找什么兼职！”“那填我舍友的可以吗？”“不行！”
敦敏想想道：“我先填一个临时的，迟些改可以吗！”陆秦威任想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再出声。敦敏把班级通信录里奕剑的电话号码填上，接着往下看。第一项是问有何种特长，下方显示着许多选项：零重力足球、两倍重力兵乓球、个人飞行器维护、核能动力引擎维修、汽艇驾驶等等，敦敏没有一选会的，想想只好填：“无！”
陆秦威任抬头道：“等等！”敦敏抬头看着对方。陆秦威任把一份宣传单推到敦敏面前：“看看！”
那张淡黄色可降解纸上面用黑色楷体印着：
“常年承接原子弹、氢弹、洲际导弹抛光业务，宇宙飞船量子、离子、霍金发动机维修，导弹、黄铜机车表面打蜡，航空母舰油管、空气管道清洗，太空仓宇宙尘埃清扫，专业翻新核弹头、立体显示器、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器皿,潜艇、战机、跑车抛光,回收二手航母、液态金属,大修核反应堆、离子引擎,航天飞机保养换三滤；高空作业擦洗卫星表面积尘、专业改装苏30、歼10、B2等战机疝气大灯、给各种飞机安装反光镜、各种样式高铁、动车、普快列车安装轮胎；专业承接银河防水处理、小太阳降温、实验室黑洞照明工程；量子通信维护，脑波网络程式开发，数据库镜像制作。最主要还有增值税发票、接收现金支票、一次工程超过5000万可接收承兑。欢迎社团、学徒前来洽谈业务，可多开发票扣除17%的税点后返现。”
署名是：“学霸兼职联盟”
“你没有某项手艺吗？”陆秦威任问。敦敏摇摇头。“那你总有些爱好吧！”“读书算不算！”敦敏道。“算，当我没问！你继续。”陆秦威任低头不再理敦敏。
第二项：“有没有获得某项奖！”敦敏又填“无。”陆秦威任再次抬起头：“最基本的两项你都没有，你来干嘛的？”“找兼职啊！”敦敏回答。“我看你是来捣乱的吧！你这不会，那没有。哪有兼职适合你的。别以为自己有点名气就不可一世，走走！”陆秦威任收起平面视窗，挥手示意敦敏离开。
“我···”敦敏还想解析。“再不走我可要叫保安啦！”陆秦威任道。敦敏见对方面露愠色，只好离开！
敦敏穿越半个校园来到二号兼职咨询处，推门进入，这里也开冷气但没有一号咨询处那么强劲。敦敏穿过房间里散乱摆放着的十几张玻璃椅，来到一张五米长的工作台前。工作台后方有五位工作人员，每位工作人员前方都有三到五个学徒在排队。
敦敏那一张玻璃椅子在只有三个学徒排队的一号工作人员那一队后面坐下。等待时敦敏留意一下一号工作人员牌子上写着：苗秦丽翊。和学徒的对话，主要也是问有没有特长，获奖没有？而学徒们只是登记一下便走，都没有提问。
一位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学徒发现敦敏，于是站起来走到敦敏面前道：“夺刀救美的英雄也要找兼职吗？”敦敏装着没听到，没有理他。“可惜你是在人家拍戏时出现！”那学徒大笑道。房间里的有几个学徒此时看向他们，一两个也笑起来，也有一两个替敦敏担心。五位工作人员看看他们，觉得不会有什么于是继续工作。敦敏转过头。那学徒绕到敦敏面前：“我跟你说话呢？”同时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来的大刀砍向敦敏。敦敏急忙伸手去挡。看到的学徒失声惊呼。
突然刀停住，男生收起大刀笑道：“真英雄，不懂格斗，但还是奋不顾身去夺刀。”敦敏惊恐过后挤出一丝笑意。男生伸出大手掌道：“卢秦羽翔，交个朋友。”敦敏笑笑，握着对方有力的手掌。
“没事啦，没事啦，各位受惊，不好意思！”男生微笑着说。一位工作人员不愠不火的道：“无聊！”。男生看看敦敏，耸耸肩，无趣的回到座位上。
咨询处的门打开，进来一位身穿织锦缎的黑发妙龄少女。梅花织锦缎径直走到敦敏面前问：“你要做兼职吗？”敦敏点点头。“我给你一份兼职，跟我走。”黑发妙龄少女道。敦敏想想，站起来。
突然又进来一位穿黄色旗袍的红头发女生，露出一双雪白的长腿。旗袍走到敦敏面前道：“做我男朋友！”敦敏看着面前两个女生有点摸不着头脑。
黑发女生用手拨一下颈后的长发道：“当然是跟我走！”长发从敦敏面包拂过，留下淡淡清香。敦敏感觉女生颈部有东西闪一下，不由自主的看过去。黑发女生颈部有一块价值不菲的宝石，但吸引敦敏的却是系着宝石的项链中的一颗小珠。那小珠和自己中午收到的玻璃小球很像，都漂浮着一把样式普通但做工精致的强化陶瓷匕首。敦敏点点头。
“我给双倍工资！”旗袍女生道。“不是钱的问题！”敦敏脱口而出。“你觉得她比我漂亮！”旗袍女生道。“不是！我···对不起！···”敦敏慌张的道，开始语无伦次。
梅花织锦缎抓住敦敏的手，拖着敦敏往外走。梅花织锦缎停在一辆白色车胎金黄色辐板车轮的蒸汽机车旁，拉开透明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车门，推敦敏上车。敦敏盯着对方颈部宝石项链中小珠里的强化陶瓷匕首，很想知道关于那段影像和小球的秘密，只好坐到白色皮座椅上，脚下方可见蒸汽机车水箱。女生把车门关上，从另一边上车，启动机车。敦敏看到水从水箱中被抽到车头的加热箱，水蒸汽从加热箱冲进汽缸带动活塞、曲柄连杆等，最后蒸汽进入装有密集铜片的电能冷凝箱冷却为水流回水箱。蒸汽机车驶到广场，径直开入一架占地50平米的直升飞机内。直升飞机关上门，慢慢上升。
辅导员蓝秦青静坐在米黄色实木办公桌前，桌面上一长方体显示空间。她正在把学徒资料库里更新的资料录入到自己体内的纳米记忆体中，虽然只要能连到网络，自己便可读取学院数据库里的所有信息，但她还是喜欢把重要的数据备份到自己体内的纳米记忆体中。
突然一份学徒资料吸引蓝秦青静的注意力，但没有打断数据的飞速录入。学徒资料的档案弹到青静面前，上面有该名学徒的头像，头像旁是一个名字：邓秦裕杰。名字旁边有一行小字：临时班长。这份档案右下角有两个字：“绝密。”这两个字只有辅导员级别以上的教师才可以看到。
蓝秦青静面前弹出第二份：卢秦晓君，右下角同样有“绝密”两个字。第三份：赵秦泽辉，第四份：叶秦志文，第六份：周秦玉宇，第七份：罗秦奕剑，第八份：钟秦敦敏。一个班有学徒的档案有“绝密”两字并不稀奇，但是一个班有这么多个学徒就很奇怪，且有四个在同一宿舍，那就更不可思议！
蓝秦青静对着这八份档案重新检视一遍。最后发现一处更令人吃惊的事。敦敏的体检报告显示敦敏的身体曾经受过重伤，但是却没有接受现代纳米医学的治疗，居然是靠自身的机体慢慢恢复的且现在体内还有多处的旧患未完全康复。更令人不解的是报告显示此人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
蓝秦青静回忆一会，接着调出有关敦敏在公共场合，如教室、食堂等影像，看一会，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体内还有多处的旧患未完全康复且只有不到一年寿命的人。但纳米身份虫和体检机器人是不会搞错的。蓝秦青静决定联系敦敏的父母解一下情况。
蓝秦青静唤出一个立体显示空间，调出通话程式。一会在办公桌面的纽扣音箱传出一把夹带着电流声的声音：“你好，这是乡村接线员。请问找哪位？”
“请问是敦敏的父母吗？”青静试探着问。“哦！你找对敦敏的父母啊！好！我帮你接过去！”回答夹带着忽大忽小的“咝咝”电流声。过六七秒钟纽扣音箱传出声音：“你好！我是敦敏的父亲。你是？”
“你好！我是敦敏的辅导员，蓝秦青静。”“有什么事？”纽扣音箱传出的声音电流声依旧，不过并没有严重到影响正常通话。
“我想解一下敦敏的情况！”“你想知道什么？”
青静在脑海里快速思考一下措辞道：“我刚才看敦敏的体检报告！他的寿命·····”“没错！不到一年！”面对这么直接的答案，青静有点不知所措。
“那敦敏自己知道吗？”“～咝～！以前知道，～咝～！现在不知道！～咝～！”“那你们还让他自己上数据渊！”“这是他的心愿！咝咝！”回答出奇的平静。蓝秦青静真想看看这位父亲的模样，可惜对方没有视像信号。
“好的！谢谢！”“敦敏在校没犯错误吧！”音箱里传出一把女声。
“没有！他还好！”青静答。“那就好！”对方道。
通话结束，蓝秦青静再次查看敦敏的体检报告，报告指出敦敏受重伤后没有接受过纳米医学的治疗，也没有进行过骨架的重建，更没有使用任何止痛的生化药物，完全是由机体的修复能力和免疫力自我康复的。过程中需要经受的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且过程之漫长更是超越人类忍耐力的极限，但面前这位学徒却能做到。
敦敏四周看看，蒸汽机车停在一个约10平方米的房间里。只见黑发女孩拿出两个瓶子道：“是用挥发性吸入麻醉药好，还是气体吸入麻醉药好？”敦敏还未反应过来便已晕倒。
女孩拉开车门，把敦敏连人带椅拉出车外，椅子悬浮在地板上方。女孩推着椅子进入另一间房间。女孩拉拉敦敏胸前的安全带，确定已绑好，便转身拉来一台手动体检机，对着敦敏的身体进行检查。在手动体检机的显示屏上，可以看到敦敏体内的骨头几乎都发生过严重的骨折，且骨折没有进行纳米修复术的医治，从骨头上的骨痂来看这些骨头都是通过自身慢慢修复的，虽然敦敏重伤没有得到医治，但是却留有皇族记忆封存术的痕迹，更令女孩惊奇的是面前这位男生的纳米身份虫显示的寿命居然剩下不到一年。
一个立体显示空间在女孩面前弹出，变大。立体显示空间里一个面容疲惫但眼睛闪着兴奋光芒的中年人问：“身份确认？”女孩点点头。“让我看看！”中年人又道。女孩把体检资料传过去。中年人瞪大眼睛看一会敦敏，接着道：“先放他回去！”
女孩不动，道：“我们费九牛二虎的功夫才截获那信息和影像，并成功复制那颗小球，最终把他骗上来，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他走。”老人见女孩不动，面露愠色用晶莹通透的玻璃右手狠狠拍一下椅子的扶手道：“这人与皇族有关，不可轻举妄动。我已有计划。”
女孩嘟着嘴，思索着。老人见女孩没有回答，便按一下面前的按钮。刹那间，女孩双手抱头晕倒在地。
“敦敏学徒！”一把声音在敦敏耳边响起。敦敏惊醒，看着面前这个叫自己名字的男生。“累的话回宿舍睡吧。在这里睡不好。”敦敏用力回想自己怎么到这里，可只记得一个拿着两瓶子的黑发女生。敦敏快速眨眨眼睛，看看四周，自己坐在假山旁小径边上的一张椅子上，幸好这里不是主道，来往的学徒不多。敦敏看看时间：“下午4：30。”
“嗯！谢谢！”敦敏对男生道。“不谢！”男生起身离开。敦敏从身边的背包里拿出校园地图，看看自己的位置和二号兼职咨询处的路径。敦敏走到一号兼职咨询中心时，里面只有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穿校服的女生坐在长办公桌后，牌子上写着：“何秦芳婉。”而来咨询的学徒只剩两个。敦敏悄悄拿起一张椅子在队伍后面排队。
到敦敏时，芳婉看到敦敏笑笑道：“你好，敦敏学徒！我们又见面。”敦敏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位穿着朴素的女生。“中午！”芳婉笑道。敦敏回想一下，点点头：“哦，你是一食堂那个！”女孩使劲点点头。
“你为什么还来这里！”芳婉道。我想找份兼职。“你刚才不是有份挺好的兼职吗？”芳婉幽幽道，看起来有点挖苦的意思。“那个不适合我！”敦敏勉强笑笑。“可是这里的兼职大多是体力活。很辛苦的！”芳婉道。“没关系！”
芳婉想想，拿出一卷软陶瓷碳纳米玻璃纸，摊开抹平，软玻璃立即变成一个显示屏。芳婉在上面找一会，接着填上一些东西，咬着嘴唇看着显示屏。约半分钟后，芳婉道：“嗯！你们辅导员已经帮你申请勤工助学岗位。且你的体检报告提示你不适合做体力兼职！真是不好意思！”敦敏摸摸皱着的额头道：“哦！”。
敦敏站起来想离开。“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有合适的话，我联系你！”“我还没有通信账户，要不我把舍友的留给你吧！”敦敏留下奕剑的通信账户后，匆匆赶往宿舍赶。
敦敏回到宿舍，轻轻放好背包，看看手上的朔胶电子手表：“中原时间下午5时。”突然一阵闹铃声响起，原来是玉宇的蝴蝶闹铃。敦敏小心顺着那宽大的五格梯子爬上，想抓住离地2米高的玉宇床上方飞动的陶瓷碳纳米玻璃蝴蝶，可是蝴蝶却躲过敦敏的手陶瓷碳纳米玻璃响着。舍友们还在闹铃声中熟睡，敦敏只好回到地面大声道：“五点。起来吃晚饭。待会还要开生存测试动员大会。”
玉宇终于被吵醒，从床上爬起来，抓住在床上空乱飞的电动力蝴蝶闹铃关掉道：“这么快就5点！”奕剑和志文也先后醒来。班长在外面敲门，敦敏打开门让班长进来。“玉宇你的贷款成功，不过敦敏你的贷款还是为能获批。”班长一进来便道。
“为什么？”敦敏追问。“不知道。”班长耸耸肩道。“先别管那么多，先去吃饭。快饿死啦！”玉宇道。“好吧。”敦敏道。
敦敏捧着食物还未坐下便听到玉宇在抱怨：“每餐费用不能超十块。这可怎么活啊！”敦敏把餐盒放桌面坐下，不解地看着玉宇。“你自己申请的贷款。怪谁？”奕剑道。
敦敏听得一头雾水问：“怎么回事？”玉宇气鼓鼓的没有说话，志文自顾自的吃食物，奕剑正在尝试这次打到的新菜式。班长嚼着粒状淀粉道：“玉宇因为成功申请贷款，所以校对他的消费进行限制。”敦敏明白，点点头。
“本来打算贷到款便可买台带立体显示空间的电脑，这下可好。不能买！每天消费还不能超30元，这日子可怎么过！”玉宇道。
敦敏听完笑笑，接着用餐。“敦敏你这一顿多少钱啊？”玉宇突然问。敦敏抬起头，嘴里鼓着食物道：“两块八！”“你怎么做到的？”玉宇问。敦敏吞下口中食物，指着餐盘中的粒状淀粉道：“八毛”，又指着水煮片状植物纤维道：“一块”，最后指着一份植物蛋白道：“还是一块。”“你要的都是商业实验室的食物。”班长道。敦敏点点头。
奕剑把自己买的菜式都尝一遍后，指着一份清蒸五香脂肪蛋白块道：“敦敏、玉宇，这一份食物你们分吧！”“你的食物都是皇家实验室出品。怎么啦！”玉宇问。“不好吃！”奕剑道。
玉宇夹一小块尝尝道：“味道不错嘛？”接着便要一半。奕剑看看敦敏，敦敏不用好意思道：“不用。全给玉宇吧！”
“我有这些就够！”玉宇道。“你不要，就倒掉！”奕剑道。敦敏只好把那半份食物夹到自己盘里。“你这顿多少钱？”班长问奕剑！
“283块！”奕剑嚼着油炸黄金蛋白丝道。
（第三章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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