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第二稿第十章《中秋节》第八节

　　　　　　　　　《大学》第二稿第十章《中秋节》

　　　　　　　　　　　　　　　　钟天心

　　　　　　　　　　　　　　　　第八节


　　光影人看着在热气腾腾的雨水中湿漉漉的敦敏道：“你已死！”敦敏退回一步，看着光影人：“你什么意思？”“你知道这雨成分吗？”敦敏不禁打一个冷战摇摇头，心想：“我太大意！”口中却问：“这雨不就是雨么，还要分什么成分呢？”同时留意一下四周的环境，四面八方都是墙。

　　光影人道：“你可以尝尝，这雨水不像外面的那些雨水，这里的雨水可以喝！你试试！”敦敏听完后，摇摇头不大相信光影人的话：“你确实是素启？”素启笑笑：“有点上道！如果我不是，你现在已经是一滩肉水！”敦敏闭上眼睛仰起头张大嘴巴伸出舌头在下得越来越密的雨中接一口雨水。喝下这些微烫的热雨水，敦敏感到这雨水确实比自己平常喝的白开水要顺滑甘甜，雨水一进入口腔便滑过舌头顺着食道一路向下直达胃部，且喝完后口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残留。敦敏舔舔嘴唇，又接一口雨水。“好喝！”敦敏用手抹一下脸上的雨水赞叹道。

　　雨势渐渐减小，光影人道：“来，我们到你的房间里。”敦敏眯起眼睛审视素启，“别太过！”光影人向右转身道，“每一位服务生都有一个独立的房间，你也可以叫作控制室。”敦敏转身发现自己右边已经多一间乳白色的小玻璃房间，便跟着光影人进入房间内。敦敏进入长5米、宽2米、高3.8米的玻璃房间后，门便从身后自动关上。小玻璃房间内的空气温暖而干燥，光影人走到前方一道玻璃门前把门打开道：“沐浴室。”

　　敦敏来到打开的白色玻璃门前往里看，是一个宽2米、长2米、高3.8米的独立空间，里面空无一物。光影人道：“系统！”声落便有一个立体显示空间控制系统出现在光影人面前。敦敏一看那个立体显示空间里的物件，使用方法便了然于胸。光影人对着敦敏点点头道：“现在给你十分钟沐浴更衣。”

　　敦敏关上白色不透明的玻璃门，看着立体显示空间里的物件，激活一个沐浴用的水龙头并调好水温，激活小型洗衣机和鞋柜。敦敏脱下身上的衣服和鞋袜，衣服和袜子放进从地板下方升起的小型洗衣机中，布鞋放进鞋柜中。

　　敦敏拿起沐浴水龙头一边冲洗一边哼着小调，突然玻璃门自动打开。“快，来按这里。”光影人站在2米外惊呼。敦敏拿着水龙头呆住，水在敦敏身上“哗哗”的流到地板。“按这里！快！系统遭入侵！”敦敏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还是果断扔下水龙头，光脚冲到光影人面前，手掌用力地向光影人指着的地方拍下去。光影人松一口气道：“还好！”“这是怎么一回事？”敦敏顾不得自己头上白色泡沫将要流到眼睛，也不去理会自己身上往下掉的水珠问道。

　　光影人没有回答敦敏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道：“应该是附在你身上的中转网络纳米机械虫，是我大意。本来安全等级提高，我就应该想到的，还好我们每个空间都是独立的••••••”

　　敦敏边听边用手压住额头用力把头发上的泡沫后抹去。敦敏听一会发现光影人是在自说自话，便打断光影人的自言自语问道：“发生什么事？”一副苦瓜脸的光影人道：“有敌人入侵！”敦敏忙前后左右看看，什么都没发现：“敌人？在那里！”“是中转网络纳米机械虫，是我大意，现在室外下的是硫酸雨，••••••”光影人再次自说自话。“硫酸！”敦敏叫道。

　　素启被敦敏的叫声下一跳，回过神来道：“没错，是硫酸。”“你这里怎么有硫酸的，还有这么多！”“不是，我们没有存储大量的硫酸，但是我们有固体的三氧化硫！只要和水混合就可以得到大量稀硫酸，而我们存储各种水，且每种水的存储量是非常大的！”“各种水？”“是的，各种水。”素启说完调出一个立体显空间，里面是一个个巨大的玻璃罐子。敦敏看看那些玻璃罐子，从罐子的标签可以看出不但有普通蒸馏水，含矿物质的山泉水，含微生物的河水和湖泊水，还有达到实验室级别的实验室用水如高效液相色谱用水、原子吸收光谱人系用水。“当然，我们没有作为远古时代核反应堆慢化剂和冷却剂的重水。”素启略停一下，看一眼敦敏，接着补充道，“也就是中子减速剂，也没有超重水、半超重水、极重水、重氧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敦敏听得有点不耐烦，再次打断光影人道。“手动控制！”素启道。“控制台在哪里？”敦敏问道。“就在你脚下，你脚边地板的那个粉红色圆圈便是开关。”

　　敦敏蹲下后，用食指按一下那个圆圈，只见地板马上弹出一个白色的把手。敦敏握着把手摇摇，可以向右边拉动的。敦敏拉动把手，一块地板跟着向右边滑动，露出一个带有旋钮和方块按键的长方形手动机械控制台。敦敏双手握着控制台两边的把手向上提，控制台向上升至1.3米高后便停住。敦敏看看光影人，素启道：“当系统发现入侵时，便已把我们这个空间单元进行物理隔离。所以纳米机械中转网络是不可能到其他空间去的。”

　　“难道我进来前，你就没办法把这些什么纳米机械中转网络检测出来吗？”“本来是可以的，但是敌人用一招‘声东击西’，使我没有对你进行高级检测！是我大意！”“那现在呢？”素启指着控制台右下角一个蓝色圆形按钮道：“每个空间的电脑系统、能源、原料等都是独立的。我们不能把外面的系统停掉，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派出纳米机械--捕猎壁虎。”敦敏按那个标有壁虎图标的长方形按钮后问道：“然后呢？”“等！”“等？”“没错！”“那我一边冲凉一边等可以吗？”“可以。”

　　钟秦敦敏走回冲凉房继续冲凉，无意中敦敏通过白色墙上透明的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窗看一眼外面，外面居然在下着鹅毛大雪。敦敏立刻放下沐浴水龙头，打开沐浴室的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门，对素启喊道：“外面怎么回事？”“下雪啊！”“我知道，可为什么啊？”“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个密闭空间可以模拟一切的天气，如下雨、下雪、闪电打雷••••••”光影人话音未落，便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耀眼的闪电在独立空间中回荡。

　　隆隆雷声渐小后素启对敦敏道：“你只管冲凉就行，外面的天气不用管。不过如果你不喜欢外面的天气，你可以用隔音墙把外面球形音效形成的雷声过滤掉，再把透明玻璃改成不透明便不会再看到高压电弧和闪光营造的闪电效果。”“算！”敦敏摇摇湿漉漉的头道。敦敏一边看着沐浴室外面时而大雪、时而行雷闪电、时而龙卷风、时而烈日当空的奇诡天气下，一边洗澡。钟秦敦敏冲完后，用暖风吹干身体，接着从衣柜中取出工作服和工作鞋袜穿上。敦敏从沐浴室出来，看到光影人依然站在房间里，只是光影人旁边多一张白色桌子和一张白色椅子。

　　敦敏道：“可以！”这时外面已经恢复平静。“嗯！纳米机械中转网络已经被摧毁。”光影人停一下道，“不过这个空间暂时不能用，我们要换一个空间。”“哦！”敦敏转身回到沐浴室，把已经洗好并烘干的衣服鞋袜装到一个白色提箱内，然后提起提箱来到光影人身边。房间的四面墙已经全变透明，敦敏看到外面独立空间的体积正在缩小，一会便有一块独立空间的白色墙壁和小房间的透明墙壁贴合。光影人走到两块贴合的墙壁前，调出系统，在两块墙壁上的同一位置开一道出口。

　　敦敏跟着光影人穿过出口，进入另一个独立空间。光影人对敦敏道：“来，你来一遍！”敦敏把白色小提箱放地上，用声音指纹调出立体显示空间操作系统，用手指激活立体显示空间里的大小两间房子。独立空间的地板升起一大一小两个白色立方体，立方体自行拆解、变形、连接、组合，大小两间房子很快就自行组建完成。

　　敦敏提起小箱子从小房子的正门往里走，迎面吹来一阵微风。敦敏把小提箱放在门右边的地上，光影人也已经进来，门从光影人身后关上。素启见敦敏把小提箱放好便道：“我们到大房子去，还有一些要讲的。”敦敏跟着光影人从小房子的侧门出，敦敏发现独立空间的四面白色墙壁已消失或者应该说是貌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画的景色。大房子现在是在一座平顶山的山顶上，四周是或高或低的绿色山峰，头顶上是白色的云和耀目的太阳。敦敏甚至能感受到阳光照在面上热辣辣的感觉。“这里的太阳光有紫外线吗？”敦敏不禁问。

　　“当然有紫外线啦！你应该知道：在适当强度的阳光和紫外线照射下，大约10分钟后人体皮肤里的前体固醇，7-脱氢胆固醇，可经过光化合反应转化成维生素D3。不过如果是经高强度的阳光和紫外线长期照射的话，会致使皮肤被晒伤甚至癌变。”

　　敦敏跟在光影人身后进入大房子，大房子中心有一张小圆桌，圆桌边上摆两张椅子，小圆桌上方是一个巨大的白色水晶吊灯。“一个房子的居室净高在杀手课件里是很重要的一个要素。”素启道。“杀手课件？居室净高？”敦敏问道。“没错，杀手又不是天生的，居室内地板到天花板之间的高度。”光影人抬头示意敦敏看看上方继续道，“一般来说，房间面积相同时，居室净高越高，居室容积就越大，室内空气的垂直对流就越充分，同时有利于采光、通风和改善室内小气候。一个优秀的杀手必须学会如何利用这些！”

　　敦敏看看头上的天花，又看看系统显示的第一层净高：4.2米。“由于人的空间感和人体的热交换：传导、对流、热辐射、蒸发等因素的影响，净高过高的话空气对流加快使人体热量流失过快而产生不适，且会使人产生渺小和孤独感。居室净高必须根据居住者个人感觉来定。而杀手必须从这些数据读出主人的生活习惯和等情报！”

　　敦敏跟着光影人踏着DNA双螺旋造型的白色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楼梯上到二楼。素启上到二楼说道：“居室净高越低，则有利于保暖，但过低就会使人产生压抑感，且不利于通风换气和散热。理论上居室净高的标准是2.4～2.8米，居室面积是20平米每人。”敦敏看看立体显示空间里的数据，这第二层的净高是3.6米。“还有居室进深、日照、采光、照明等因素我就不一一介绍。你可以自己解。嗯！现在室内小气候的温度是多少？”

　　敦敏看看立体显示空间里的数据道：“你要的是干球温度还是湿球温度？”“干球温度就行。”“23摄氏度。”“那气湿？你要知道空气过于干燥会使表皮细胞丢失水分，至皮肤干燥皴裂；呼吸道和口腔粘膜也因丢失水分而使口唇、鼻腔、咽喉甚至气管因干燥而出血。”

　　敦敏知道空气干燥时的感觉，不禁用舌头舔舔嘴唇然后才道：“气湿68%。”“气流速度？”“0.18米每秒。”“很好！”敦敏认真查看一遍室内空气污染指标：化学污染指数、物理污染指数、生物污染指数，和噪声级别后便随素启下到一楼。

　　光影人来到小圆桌旁一辆高1.5米的小餐车前对钟秦敦敏道：“你先戴上无菌手套，然后把这些食物盒拿到桌子上。利用食物暗杀是最常见也是最困难的！”敦敏走到小餐车前，把双手伸进小餐车白色不透明的第一层的两个圆洞内。敦敏感到双手被一阵湿润的暖风吹过，接着是干燥的暖风，然后一凉。一会后洞口的灯由红变绿，敦敏抽回已戴上一对薄薄无菌手套的双手。

　　小餐车第二层是食物储存间，从小餐车的透明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些圆形、长椭圆形、正六变形、飞碟外形的高8厘米的乳白色盒子。盒子上方的玻璃盖子是一块显示屏，显示着一些汉字、阿拉伯数字和一下单位符号。显示屏上内容显示的是盒子内食物的温度、能量数值和脂肪、脂肪酸、淀粉、纤维、乳糖、果糖、矿物质、维生素等的含量数据。

　　敦敏用带着无菌手套的手从小餐车自动打开的第二层里拿出两个正六边形的食物盒，盒子外层像毛玻璃一般粗糙，一个盒子盖上显示的是23℃，海盐、盐田盐、井盐、盐岩盐、纯盐，另一个盒子显示的是23℃，果糖、葡萄糖、蔗糖、麦芽糖、棉子糖、低聚果糖。

　　敦敏把小餐车里的食物盒子全都拿出并在桌子上摆好后，把双手放进小餐车第一个的无菌手套室。敦敏把手收回后发现手套已经被取下。敦敏看看双手，然后看着光影人道：“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