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第二稿第十三章《校学生会》第十一节

　　　　　　　　　《大学》第二稿第十三章《校学生会》

　　　　　　　　　　　　　　　　　　　　钟天心

　　　　　　　　　　　　　　　　　　　　第十一节

　　敦敏来到图书馆一楼的还书台，看到是贾秦国洁和萧秦洁婷两位老师上班便道：“贾老师，萧老师，晚上好！”两位老师微笑着点点头。“洁婷老师，我记得今晚好像不是你值班的吧！”敦敏边翻开签到本边道。“哦！今晚我和赵老师换班的！”萧秦洁婷说完左手翻开还书台前一位同学递过来的书，右手拿起扫描仪对着图书扫一下，然后看看立体显示空间里的借换书系统道：“好啦！”还书的同学点点头道：“谢谢！”然后转身离开。“敦敏,你不是准备竞选校学生会会长的吗?怎么还来上班？”敦敏在图书馆签到时,身边一位戴着一副黑色圆形镜框的碳纳米管结构超轻近视眼镜的女同学微笑着道。

　　敦敏抬头一看，原来是蔡秦伟红，便微笑着反问道：“怎么？竞选校学生会会长就不能来图书馆上班？”“也不是说不能，只是奇怪你怎么还有时间来上班？”“怎么会没时间呢？”敦敏反问。“敦敏主席！”一位师兄用力拍一下敦敏的肩膀大声道。敦敏扭头一看，原来是林秦伟龙师兄。“师兄，你说什么啊！”敦敏不解地道。“敦敏主席啊！你不是要竞选校学生会会长么？”林秦伟龙故作惊讶道。

　　“是啊！可怎么你叫‘主席’呢？”“没错，官方叫法是会长，但我们同学都喜欢叫主席！”林秦伟龙解析道。“开工啦！还聊！”蔡秦伟红把还书台上的书搬进四轮小推车催促道。敦敏和伟龙相视笑笑，一人推一台装满图书的四轮小车离开还书台。“奕剑，我拜托你的事进展得如何？”敦敏从图书馆回到宿舍一进门便问。“你不是要陪女朋友的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玉宇微笑着道。看玉宇的表情，敦敏便知道网店的生意肯定好转许多。“我刚送子淇回宿舍！”敦敏放下背包道，说完走到奕剑身边。“嗯！自从周秦培勉宣布退出竞选并力荐你做学生会会长之后，报名面试免费参选团队的同学便呈几何级数增长。”奕剑看着面前立体显示空间里一堆堆的报名资料道。“那你有没有选出一些合适的人选？”敦敏问。志文和玉宇此时也聚到奕剑身旁。

　　“首先，我们需要一个发言人。我已经挑选几遍，剩下以下三位。你们看看给给意见！”说完奕剑播放一段三分钟的视频。“样子端庄、举止得当、言辞和顺流畅、洋洋洒洒、口才敏捷，富于文采。这位挺好啊！”志文道。“没错，可是我们要的不是主持人或者辩论者。相对发言人这个职位来说，这位同学就显得华而不实，不够质朴，很难得到同学们的认同。”敦敏担忧道。奕剑继续播放第二位面试者的视频。“这位广征博引、类推旁比、引经据典，厉害！”玉宇看完视频道。“可惜的是，他只是死记硬背，所言空无一物。”敦敏道。“最后这位宏大广博、高深莫测、言辞异于世俗、怪异不同众人，你们觉得怎么？”志文道。“不好，言语浮夸、标新立异，不是合适的人选！你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敦敏道。“我认识的人不多！”玉宇道。“我整天在宿舍打游戏，别问我！”志文道。“奕剑，你呢？”“我倒是有一位合适的人选，但是不知你能不能请得动！”“你说来听听。”

　　“飞艇停放区”这个名字敦敏以前从没听过,也许听过也从不在意。可是现在的敦敏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敦敏，所以敦敏决定到那个士族和商族学生的聚居区看看。

　　在敦敏面前的是一个倒置在地上的巨大的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试管，试管内有下向上停满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飞艇。其中有球体外形、圆柱体外形、橄榄外形、立方体外形等等，还有传说中的动物外形：鲸鱼外形、甲壳虫外形、可爱的小狗小猫外形等等。

　　敦敏站在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导航小飞艇上，在飞艇与飞艇之间的空间穿梭，上升。敦敏自从醒来那一刻起便发现脑波网络比智能视网膜和纳米耳机好用许多，便早就卸下。敦敏通过脑波网络查询到韩秦慎言的飞艇是一个白色的大球，犹如一颗巨大的珍珠。韩秦慎言出身韩氏家族,高1米75,身材匀称,黄皮肤黑色头发，一张帅气的脸上一双会说话的黑眼睛似乎永远带着微笑。敦敏离开导航小飞艇踏进飞艇，韩秦慎言已在门口笑脸相迎：“钟秦敦敏，幸会，幸会！”

　　敦敏连忙作揖回礼道：“久仰，久仰！”“敦敏同学，这次来寒舍目的何在？”韩秦慎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希望你能出任我的发言人！”敦敏也只好站着不动。“你竞选学生会主席目的为何？”韩秦慎言继续问道。

　　敦敏转身手指下方道：“我希望能尽我的力量改变现在大学的一些陋习。”再次面向慎言，一挥手从飞艇系统调出一个立体显示空间：“我记得有一个传说曾言：地球上曾经有一所大学叫‘西南联合大学’，而此大学有一块失踪的纪念碑。”慎言面前的立体显示空间出现一块石碑，上有碑文：“‘以其兼容并包之精神，转移社会一时之风气，内树学术自由之规模，外来民主堡垒之称号，违千夫之诺诺，作一士之谔谔。’”“请进！请坐！”韩秦慎言把敦敏让进飞艇内。“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发言人吗？”敦敏坐下后，坐在敦敏对面的韩秦慎言道。

　　“我记得你的祖先，韩非前辈曾经说过：‘明主之国，令者，言最贵者也；法者，事最适者也。言无二贵，法不两适，故言行而不轨于法令者必禁。若其无法令而可以接诈、应变、生利、揣事者，上必采其言而责其实。言当，则有大利；不当，则有重罪。是以愚者畏罪而不敢言，智者无以讼。此所以无辩之故也。乱世则不然：主有令，而民以文学非之；官府有法，民以私行矫之。人主顾渐其法令而尊学者之智行，此世之所以多文学也。’”敦敏一口气把韩非子的话背完。

　　“能说说你的理解吗？”“嗯！好的，韩非前辈的意思大概是：在皇族最鼎盛的时候，命令是最尊贵的言辞，而法律是处理政事的最高准则。••••••”敦敏看看慎言，慎言示意敦敏继续往下讲。

　　敦敏继续道：“除命令外，没有第二种尊贵的言辞；除法律外，没有第二种行事的准则；所以言论和行动不合乎法令的必须禁止。如果言论没有法令作依据，但可以对付诡诈、适应事变、谋得利益、推断事理的，君主必须采纳这种言论并进而责求它的效果。言论和实效相符，就给重赏；言论和实效不符，就给重罚。因此愚笨的人畏罪而不敢说话也没有人会替他们说话，聪明的人没有什么可争论的。这就是没有发言人存在的原因。”

　　敦敏停下来看看慎言，可是慎言还是微笑着，敦敏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好继续道：“乱世就不是这样。皇族有命令，而世人可以用学术主张加以反对；官府有法律，而世人可以用私人行为加以违反。皇族反而放弃法令而尊崇专家的智慧和行为，这就是世上有那么多人从事发言人工作的原因。”

　　“这么说你知道发言人的功用！”“知道！”“你的理想是要改变大学的陋习，而你现在却正在染上这些陋习！”“的确！”敦敏承认道。“古言:乱世用重典，以暴易暴!但是你不怕最终自己走到自己的对立面吗？”“不怕！”“为什么？”“因为我会请一批像你这样的谋士时刻提醒我！”“时间不早啦!我要回去!”敦敏看看时间已是中午12:30便道。“回去？现在外面可是刮着台风哦！”韩秦慎言把飞艇内的灯光慢慢调暗，打开飞艇一边的门。

　　“不会吧！这么快就到啦！我还以为可以在台风到来前赶回校的呢？”敦敏转头向飞艇外面望去。此时飞艇外面已经变得一片漆黑，只有点点红光勾勒出各式飞艇的外形并提示空中停有几百艘的飞艇。忽然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劈开乌黑的云层，照亮天空一角，随即又被云层吞没。“怎么听不到雷声和雨声呢？”敦敏很好奇地问。“你能猜到的，就在这里午睡如何？”慎言道。“外面的那个玻璃罩是隔音的。”敦敏点点头，随即有点疑惑，“但是你不介意我在这午睡？你不怕我身上的细菌、病毒？”“怕，谁说我不怕的！”慎言真是快人快语。“但是你为什么不用玻璃隔离圆筒隔离我呢？”“有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现在我只是要和你共处一室而已，离死还很远呢？何乐而不为呢？”“谢谢！”“不过，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当然可以。”“以你的能力，为什么不卖一些好一点的衣服呢？住一些好一点的空间呢？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而且你长期穿这些衣服和长期暴露在普通空气之下，不但会缩短寿命，还会加大患各种疾病的机率的。”“嗯！知道，只是十几年的习惯，一下子改掉的话真的不怎么习惯！”“你是怕别人说你炫富么？”“有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眼中的‘炫富’跟那些真正的‘炫富’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会吗？”“我知道你是在农村长大。我并不是笑话你的出身。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一些贵族或者商业家族的生活就比你想象的奢华千倍万倍，更别说皇族。”“会吗？”“我不谈两个月球上的皇族，也不谈地球上大陆和其他岛屿的那些名门望族，单是说说我们大学岛上一个不算出名的商业家族卢氏的生活都比你想要过的生活好百倍。”

　　“真的？”“也许我该给你讲一个笑话。听完你就会明白！这个笑话是贾平凹前辈听一位九十岁的老人讲的，老人说他年轻时与人坐在城南门口的河壕上拉话儿，缘头是由‘大芳’照相馆橱窗里蒋介石的巨照说开的，一个说：蒋委员长不知道一天吃的什么饭，肯定是顿顿捞一碗干面，油泼的辣子调得红红的。他说：我要当蒋委员长，全村的粪都要是我的，谁也不能拾。”

　　“哈哈哈！”敦敏忍不住笑起来。“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很没有想象力？”“嗯！没错！”敦敏忍住笑道。“其实现在很多人和笑话里的两人差不多，根本想象不到现在的士族和商业家族是何等的奢华，这里就不提皇族。”“我其实也想解一下他们的生活，可惜他们和我们根本就不是用同一个网络，且我们的网络上已屏蔽一切关于他们的资讯。”“你只是不想去看而已吧！以你的能力，怎么可能有资讯你看不到的呢？”慎言笑道。“知道又如何，‘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族在这个星球上建造的大陆，且我们的生活必需品百分之九十九由皇族控制。而士族和商业家族也是靠自己的本事取得的生活，知道只能羡慕妒忌恨而已。”敦敏摇摇头叹息道。

　　台风后的傍晚，天空正中还有一块块巨大的青黑色的云层，云层之间可以看到湛蓝的天空，西方的云则是橙黄色的，连西方的天空也被染成橙黄色。空气透着凉，给人一种天地一新的感觉。

　　敦敏和子淇晚饭后和其他同学一样在台风后的校园中散步。“你有心事？刚才吃饭到现在都没见你笑过！”子淇道。敦敏用力裂开嘴做一个夸张的笑容。引得子淇眼露笑意，但是子淇很严肃的道：“我说真的，别玩！”“嗯！自从知道普通空气和标准空气的区别，知道普通衣服和优质衣服的区别，我就总是觉得身体有点不自在。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敦敏道。“你想住好的房间，呼吸标准空气，穿优质的衣服，如那些飞艇族！”子淇把双手反背在身后一跳一跳地边走边道，“但是你自己没钱，也不想接受别人的钱对不？”

　　敦敏点点头，子淇在一棵高大的粉红色金字塔状树形释氧器下停下，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正六边形盒子道：“这是‘纳米虫滤尘网’，其实我一直想给你的，但我知道以前你一定不会要的。”敦敏接过这个正六边形的金属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有一个正六边形边长约0.5厘米、厚约0.1厘米的网片，且六个角上都有一个小圆点，跟以前玉宇说的有点不同：“这就是‘纳米虫滤尘网’，其实我们宿舍的志文和奕剑每天都有带的，听说每个角处的是纳米虫对不？”

　　子淇点点头，并用手在盒子的底部按一下，那六边形的网片便被一根长3厘米的折叠棒顶出盒子。“你把网片放到鼻孔内，那六个纳米虫便会自动附在鼻毛根部，然后网状丝部分会增大增厚成为圆柱形的网状滤尘屏障。”敦敏把一块‘纳米虫滤尘网’放进鼻孔后发现折叠棒上还有一块，于是便把另一块放进另一个鼻孔。‘纳米虫滤尘网’刚放进去时敦敏感到鼻子有点不适，且觉得呼吸有点不通畅，但是很快便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