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第二稿第十三章《校学生会》第二节

　　　　　　　　《大学》第二稿第十三章《校学生会》

　　　　　　　　　　　　　　　　　钟天心

　　　　　　　　　　　　　　　　　第二节


　　玉宇睁开睡眼，伸手把微震翅膀悬浮在半空的电动力蝴蝶闹铃拉到眼前看看时间，从床上下来，看到敦敏在上网便道：“敦敏，醒啦！”。“嗯！没吵到你吧！”敦敏点点头轻声道。“没有，你手脚这么轻怎么会吵到我呢？嘿！昨晚去哪里啦？怎么连‘迎新晚会’都不参加！”玉宇靠近敦敏降低嗓门问道。

　　敦敏心想，看来他们都没有留意台风岛地下城医院的新闻，不过也是，每天的新闻那么多，地下城这么一个偏僻地方的小新闻算什么新闻？谁会特别去留意呢？敦敏把志文的电脑关掉，叹一口气道：“本来我和子淇是可以赶回来的，可她在台风岛中暑，所以我们在台风岛地下城医院住一夜。”“哦！”“自律会的人有没有找我？”敦敏接着问道。“嗯！这个倒没有！不过倒是有几位同学指定要你送零食，可惜你不在宿舍！”玉宇想想后道。敦敏点点头，心想自律会没找过自己就好，但同时也有种被人忽视的淡淡的失落感，还好有人找自己送零食。“那零食送没？”敦敏问。“你都没回来只好让无人机送！”子淇耸耸肩道。“你把他们的名字给我，我做一些补偿给他们！”敦敏道。玉宇点点头，打开书桌上借用志文的玻璃电脑。“昨晚的晚会精彩吗？”敦敏那笔纸记录那些名字轻声问。“还可以吧！有几个表演的女生挺漂亮的！”玉宇道。

　　“台风岛好玩吗？”玉宇反过来向敦敏询问道。敦敏收起纸笔道：“如果你有女朋友，又或者真的想体验一下台风的话，还是挺好玩的。但如果你是想去那里游山玩水的话，就别去。”“台风岛，我去过一趟。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跟我们这里平时刮台风差不多，只是台风岛是每天一次，而我们这里一年才那么几次而已。”志文躺在床上道。“那是你没有女朋友，如果你带着女朋友去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说。敦敏你说是不是？”奕剑在床上抬起头道。

　　敦敏点点头道：“是的，那里确实是情侣的度假胜地！”奕剑洗脸刷牙后道：“大家一起去食堂！敦敏你自有女朋友起就没有和我们一起吃过饭！”“今晚不行，我要陪子淇！”敦敏无奈地摇摇头道。“你有没搞错，整天陪女朋友。要像我这样留点时间给自己！别有异性没人性！”奕剑道。“你还未带女朋友给我们见见呢！”志文突然道。“好的！今晚我问问子淇，约个时间把她介绍给你们认识！”敦敏笑着回应。敦敏拿上放置在充电平台上的BB机，下楼向子淇宿舍走去。敦敏来到子淇宿舍楼下面，只见楼前的空地上有一堆同学聚在那里。敦敏笑笑心想：“看来又有人要在女生楼下表白。”于是敦敏便凑过去看看到底是哪位女生如此幸运。

　　首先映入敦敏眼帘的是“子淇”两字，敦敏心里一惊，难道真的有人要向子淇表白，还这么高调的在楼下拉横幅表白!但是接下来进入敦敏眼睛的字却使敦敏双拳紧握浑身发抖，横幅上写的是：“子淇敦敏狗男女，无耻！下流！滚蛋！”敦敏的脑袋像核弹一般一下子炸开，怒气冲天。敦敏几步冲上去夺从一位女生手里夺过横幅扔地上。“啪！”一个淡黄色的乳糖淀粉糕点砸在敦敏的脸上，敦敏双手因气愤而微微发抖，一肚子火无处发作。敦敏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双眼寻找出气筒。这时有三位身材高大的男生站在敦敏面前，为首的一位道：“钟秦敦敏师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敦敏正火着便粗声粗气的道：“什么事！”“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那位男生语气坚定的道。“如果我不去呢？”敦敏咬牙道。男生笑笑，晃晃手里的核电手铐。敦敏一见，心一愣，打一个激灵，怒火随即消失大半。敦敏见对方拿着核电手铐,心里猜想对方不是大学岛便衣就是大学岛预防危机委员会执行理事。在校内看到核电手铐，敦敏还是很惊讶。虽说大学加强安保工作，出入需向辅导员提出书面申请，每天都会有自律会进行检查，学生会和社联的选举一推再推，敦敏料想是出事啦，但没想到会惊动大学岛便衣或者预防危机委员会执行理事！更想不出这我自己会有什么关联！

　　校电台、电视台、网络新闻组的记者都已赶来。男生急忙把核电手铐藏好，并笑着对敦敏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原先在敦敏右边的男生则挡住学生记者前道：“对不起，敦敏暂时不接受任何采访！”敦敏木然地跟着三位穿白色深衣的男生转身离去。一个由淀粉纸包裹的淡黄色乳糖胆固醇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砸在敦敏的后脖子上。顺着脖子往下流的糊状乳糖胆固醇使敦敏的怒火重燃，敦敏转身想看看到底是谁出的阴招！“啪！”，敦敏的左脸被重重的打一巴掌。“下流！无耻！”一位女生打完敦敏后便破口大骂，敦敏顿时被打蒙。站在敦敏右边的男生忙拉开那位女生，免得她再次对敦敏动粗。敦敏用手摸摸发烫的左边脸，怒视着那位女生正想质问。刚才对敦敏说话的男生拍拍敦敏肩膀道：“别问啦！没用的！快走吧！”而这一切都被学生记者们的摄像机记录下来。

　　敦敏看看对着自己的摄像机咬咬牙，把怒火吞回肚子，继续跟着那位男生走。站敦敏左边的男生帮敦敏把脖子后的破烂的乳糖胆固醇球拿走并递给敦敏几张纸巾。三位穿白色深衣的男生把敦敏围在一个等边三角形内，好像怕敦敏随时会逃掉似的，又好像是为隔开敦敏与学生记者和那些闹事的同学似的。三位男生把敦敏带到一扇紧闭的门前，门上写着“闲人勿进！”那几位学生记者和一些看热闹的同学也跟在后面。拿核电手铐的男生把门推开，里面漆黑一片。男生进去一会，里面便慢慢亮起白色的冷光灯。敦敏走进去后，门便从身后关上。门外由两位男士把守着。

　　刚才拿着核电手铐的男生面对着敦敏道：“你好！我叫丁秦文汉。你可以叫我文汉！又或者叫我阿文！”男生和蔼的语气，更令敦敏感到毛骨悚然，因为这房间并不是敦敏预想的教室或者办公室，这房间看上去像秘密审讯室，因为四面墙上挂满用来拷问犯人的工具：神经鞭、疼痛贴、动力夹棍、核电马甲、异形口罩、噪声耳塞、噩梦头盔、失重舱，加速转椅，十倍重力舱，模拟真空舱••••••

　　敦敏万万没有想到学校会有这么一间房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敦敏故作镇静地把手中的纸巾扔到门边的垃圾桶，这房间很安静，外面的动静这里一点都听不到，也就是说这里的动静外面一样不会知道。敦敏有点后悔，站在房间里，感觉这里冷飕飕的，不由得又打一个激灵。文汉笑笑道：“临时办公地点！”敦敏看着眼前这个高高的白白净净的男生，居然用如此平静的语气把这地狱般的房间称为临时办公地点！看来这个男生不简单，但是看他的年龄，应该不会比自己大多少。

　　“你是大学岛便衣就是大学岛预防危机委员会执行理事？”男生并没有回答敦敏的问题，只是很客气地请敦敏到房间中心的一个透明的圆柱体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房间内。房间里有一张长方形的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桌子，桌子两边各有一张陶瓷碳纳米管混合玻璃太师椅。男生坐在其中一张太师椅上，指指另一张示意敦敏也坐下。敦敏无奈地笑笑，便也跟着坐下。“你是否承认那些对你的指控？”文汉问道。“什么指控？”敦敏被问得一头雾水。“第一，你在体育场盗取一位同学的一千元现金。”“没有！”敦敏的回答非常肯定、非常直接。文汉未予置评，但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已认定自己就是那个小偷。敦敏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得出文汉的心思。文汉笑笑站起来在半空中调出一个长1米、宽0.5米、高0.5米的立体显示空间，像是跟敦敏闲聊似的道：“你知道这个房间的名字吗？”

　　敦敏四周看看这间房间，房间四周的玻璃墙已不再是透明的，而是变成镜子，镜子里有无数个敦敏和文汉。敦敏又看看那个立体显示空间，摇摇头道：“不知道！”“测谎室！”文汉在立体显示空间内调出一堆数据和几个立体模型。敦敏仔细看看，只见那个立体显示空间里显示着人体的体温、心率、呼吸次数、瞳孔大小等数据；脑电波、心电图；面部表情数据模型，那是一个动态面部肌肉模型，模型实时模拟人的面部肌肉，包括额头的肌肉束竖着的枕额肌、轮状的眼轮匝肌、倒V型的鼻肌、轮状的口轮匝肌等等；观察肢体语言的人体解剖数据模型。虽然敦敏没做亏心事，但是面对着如此高科技的测谎室，还是难免紧张。

　　“那你上周星期五晚是否到过体育场！”文汉看着敦敏和面前的立体显示空间。敦敏心想你们可以调查监控录像和卫星定位记录的，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敦敏没有说出心里话而是道：“嗯！我是到过体育场！可是我没有拿同学的现金！”“那你和子淇有发生过性行为吗？”文汉一脸坏笑继续问。“这是我的隐私，我有权不回答！”敦敏正式道。“那你知道子淇还未满18岁，是不是？”文汉换一种问法继续问。“是！”敦敏点点头。立体显示空间里的体温、心率、呼吸次数、瞳孔大小等数据没有变化。“你们在台风岛，是否只租一个房间，睡在一张床上！”“这也和你们没有关系吧！”“不，有很大的关系！这是可以证明你的作案动机的！”“是！”测谎立体显示空间的数据显示敦敏没有说谎。“那你们到台风岛地下城做什么？”“我们本来是到台风岛体验台风，结果子淇中暑，所以我们才到地下城医院！”“那你们和白衣判官是什么关系？”“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测谎室没有动静。“萍水相逢？他会送你们回家?”

　　“顺路！”敦敏说完，耳边响起一把由远而近的声音。“敦敏！敦敏！敦敏！”子淇已经叫敦敏几次，可是敦敏却像石头人都是似的站在不动!“敦敏！”子淇用手推推敦敏。敦敏这才回过神来道：“什么事？”“你来这里很久吗？”

　　“不是，我也是只来一会儿•••”敦敏看看手表，发现自己从出门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小时！怎么可能呢？敦敏感觉自己才刚从宿舍出来不久才到啊！就算加上在“测谎室”的时间最多也不超20分钟吧！而且敦敏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从“测谎室”出来，又如何来到子淇楼下的！还有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一切都显得很诡异。子淇见敦敏话说到一半就又开始发呆，便再次推推敦敏道：“去吃饭啦！”敦敏这才再次从沉思中醒来道：“嗯！好的！”

　　敦敏和子淇离开后，敦敏原来站的地方的上空，有一只隐形的纳米机械蝴蝶，努力地扇动着翅膀匆匆的向校外飞去。蝴蝶急匆匆地飞出学校的范围，飞过宽阔的马路，飞过一座不是很高的小山，飞过一片绿色的草地，飞进停在草地上的一部隐形涡轮风扇飞艇，坠落在桌面上。隐形蝴蝶在一位中年人面前缓缓现出真身。中年人像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大逃亡似的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道：“回来！”“是的！”蝴蝶已经倒在桌子上，勉强用一把女声回答，从声音中听得出蝴蝶也极其疲惫，或者说是极其衰老，也许是动力即将耗尽。中年人和蝴蝶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眼神中流露出疲惫，惊恐和一丝庆幸。

　　过良久，中年人缓缓舒一口气，道：“我们还活着！”“是的！还活着！～”蝴蝶一动不动的倒在桌子上回答道。中年人伸手从面前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块半乳糖动物蛋白粒纤维饼，看着手中的纤维饼心想：“这次任务失败，以后只能吃淀粉砖度日。”中年人吃完后，体力恢复不少。他伸手把蝴蝶移到无线充电平台上。蝴蝶原来的位置离平台只有10厘米远。“谢谢！”纳米机械蝴蝶说道。中年人笑笑，再次瘫卧在椅子里，一动也不想动。

　　“你好，买家！”中年人通过量子加密通道接通买家说道。“货物已经准备好吗？”买家十分高兴的问道。“你知道我们是诚实生意人！”中年人道。“没错，没错，那货物已经准备好吗？”“你之前说，那个只是普通人！”“没错，我们查得很清楚，他的确只是个普通人！我们的货没问题吧！”“但是你们说的普通人，居然有脑波防火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一个穷小子怎么可能有脑波防火墙。”买家嚷道。“但那确实是脑波防火墙，还好只是静态的防御式脑波防火墙！否则我就没机会再和你通话！”

　　“哦！”买家也开始有些恐慌。“那个预付款，我就不退！至于余款，我也不能收！”中年人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对方要退款。“嗯！好的！”买家好像并不在意那些预付款。中年人这才稍稍轻松一点。“能不能查出那个脑波防火墙是那家的吗？”买家试探着问道。中年人叹一口气道：“我差点连命都保不住！那里还有空闲去注意它是哪家的呢？”“哦！谢谢！”买家听后有点失望的结束通话。“你觉得他会信吗？”蝴蝶问道。“我想对方也不是傻子，应该是不信的！”“那他为什么不追问呢？”“因为他是人类，且是一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

　　“没错！一、他知道我不说，就算他怎么追问也没用！二、他知道我不说肯定有我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他应该也猜到。三、这世上能安装静态的防御式脑波防火墙的没有几家！他也是知道的。四、他也知道那些家族不是好惹的！我不说，他也该明白。”
“嗯！你们人类真的很复杂！”蝴蝶道。